随手指着车窗外的一家高级西餐厅,“就这家吧。”
安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显得有些为难,小声劝道:“外面吃多不卫生呀?不如,回家我亲自给你做?”
然而,她话音未落,郁听白已经下了车。
兀自走在了前头。
安柠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捂着瘪瘪的钱包,快步跟了上去。
她浑身上下,只剩一千块钱的家当。
就这一千块,还是她勤工俭学在学校食堂帮工攒下来的。
她原本还想留着点钱给安泽买点营养品。
现在看来,今天这顿饭怕是要吃到她倾家荡产。
不过,她既然欠了郁听白一份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这顿饭就算是花去她七八百块钱,她也只能认了。
“还愣着做什么?”
郁听白见安柠半天还没跟上,回头问了一句。
“马上来!”
挣扎了好一会儿,安柠终于下定决心,为郁听白豪横一次。
小跑着跟上郁听白的步伐,她有些担忧他不舍得花她的钱,细心地补了一句:“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郁听白扬了扬眉,并未出声。
这还是他头一回被女人请吃饭。
感觉似乎还不错...
待服务生将菜单递上,他倒也不客气。
淡淡扫了一眼,直接报出了一连串的菜名,“苏格兰蓝龙虾捞面,双层鱼子酱牛排,黑松露菌菇,法式鹅肝,暂时就这些吧。”
“好的,先生。”
服务生一一记下,旋即又转头询问着安柠,“女士,可还需要加点什么?”
“不...不用了。”
安柠筛糠般摇了摇头,心已然凉了半截。
服务生走后,她忙抓起郁听白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道:“听白,咱赶紧回去吧。这家店肯定是黑店,随随便便一样菜,动辄就是上千块。”
“不是很正常?”
郁听白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家餐厅实际上是他名下的产业。
不论是环境还是口味,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既是他喜欢的风格口味,自然不可能便宜到哪儿去。
“可是,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
“你等我一下。”
安柠不情愿扫了郁听白的兴致。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没将实情说出。
而是鼓足了勇气,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收银台前,柜员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你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你们这还收不收服务生?洗碟子,端盘子,或是打扫卫生,我都能做的。”
“抱歉,我们这暂时不缺服务生。”
“就让我在这里兼职上个把月吧。只有这样,我才能付得起餐费。”安柠哭丧着脸,小声央求道。
“女士,和您同行的先生是我们餐厅的...”
柜员原想告诉安柠,郁听白是这家餐厅的股东之一,来这儿吃饭根本不需要付钱。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尖利的笑声所打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