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
安柠刚一下水,柠檬鲨便试探性地朝着她的方向游了过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场面,不住地往后退着,直至后背撞在了身后用以装饰的血色珊瑚上。
珊瑚的丫杈很轻易地就划开了她细嫩的皮肤,她因紧张并未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然而,柠檬鲨却敏锐地捕捉到血腥气,这会子,已然咧着血盆大口火力全开,虎视眈眈猛冲而来。
为保小命,安柠只得匆忙绕至血色珊瑚后侧,卯足了劲儿抡起身前用以装饰的血色珊瑚,狠狠地朝着柠檬鲨狰狞的大嘴刺去。
只听“哧”的一声,血色珊瑚上的尖角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柠檬鲨的身躯之中。
一时间血色似烟霰弥散开来。
柠檬鲨受了挫,尾鳍剧烈地晃动着,如同战场的逃兵,丢盔弃甲般退至鱼缸一角,再不敢轻举妄动。
“看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昏暗的光线下,郁听白紧紧盯着鱼缸中倔强又柔弱的女人,轻笑出声。
他就说,安柠既能做出姐妹残杀这样的事儿,绝不可能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少爷,少夫人似乎不会水。再这么下去,怕是...”
陈虢眼见着安柠刚刚历经了一场鲨口逃生,心生不忍,特特上前,小声地劝慰着郁听白。
“她可没你想象中那么柔弱。”
郁听白双手抄兜,摆出了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
鱼缸中,安柠因不会在水中换气,原本煞白的脸憋得通红。
她一边警惕地盯着退至角落的柠檬鲨,一边紧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寄希望于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一场荒诞可怖的梦魇。
鱼缸外,郁听白的视线亦顺着她柔弱无骨的手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呵...命都保不住了,还想着勾引我?”
郁听白冷笑着,话里行间满是不屑。
而距他仅一面防弹玻璃之遥的安柠,因呛了太多的水,肺部好似要炸开了一样,已然濒临死亡的边缘。
她虚弱地靠在玻璃缸面上,莹润白皙的手死死地撑在玻璃面上,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溺毙。
端看她这般狼狈的模样,郁听白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心头触动。
可一想起因安柠而无辜丧命的安羽彤,他倏然又狠下了心肠,直接背过了身。
不巧的是,他正打算抬腿离去,别墅外突然传来了管家福伯的焦灼声音:
“少爷,老太爷的车已经驶进了别墅外院,似是为少夫人而来。”
“该死!”
郁听白低咒了一声,再顾不得其他,纵身跃上高梯,直截了当地将安柠从鱼缸里捞了出来。
他厌恶地看向怀中浑身湿漉漉,还不时地打着颤的安柠,语气陡然冷了几分:“若是胆敢向爷爷告密,小心我剜了你的舌头。”
“冷...好冷。”
安柠根本听不进郁听白说了些什么,只觉四肢百骸好似被冰封了一样,冻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你事多。”
眼看着郁老太爷即将步入正厅,郁听白只得打横抱着安柠,径自奔向了别墅二楼的主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