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养好精神的苏尘,沐浴更衣后,去拜访位于行在的神武帝。
两个小时后,苏尘出了行在,长长吐口浊气。
在外候着的李存孝和宁山河迎了上来。
“先生,您跟大皇帝这两三个小时,都谈了些什么?”
李存孝问。
苏尘说道:“具体谈了什么……秘密……不过陛下又要给本督升官了。”
李存孝诧异道:
“先生,您已经是北境兵主,枢密院左都御史,文武都是一品大员,还能怎么升?”
宁山河浅笑道:
“李哥,你怕是忘了,咱国朝体制,四大兵主之上,尚有天下兵马大元-帅,只是一直虚设。”
“小宁提前恭喜先生了,您肩上的四颗将星,恐怕要再添上一颗了吧。”
苏尘点了点头:
“陛下确实要封我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一月之后,进京领虎符,总领军政,凡征伐战事,本督一言可决,帝国四境战区,包括兵主在内,都要服从本督调遣。”
李存孝直接张大嘴巴。
“我滴个乖乖,先生,您让小太爷先缓缓……”
“这节奏没对啊……”
“陛下不掣肘您了,不防备您了,不怕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了?!”
天下兵马大元-帅,国朝八百年,只有太祖武皇帝兼任过,此后一直虚设。
后世的成祖皇帝、宣宗皇帝,都曾统兵作战,却也没敢给自个儿封个天下兵马大元-帅。
为啥?
不配!!!!
由此可见这个职位意味着怎样权柄。
谁要是当了天下兵马大元-帅,那就不是有没有能力造反的问题。
而是只要想造反,上午起兵下午就能坐在紫禁城那张椅子上面。
神武帝封苏尘为兵马大元-帅,等于将自己的脑袋交给苏尘让他保管。
苏尘正色道:
“我帝国跟罗刹、元突国战在即,此战若胜,必定镇服四夷,从今往后百年,帝国再无边患,成为实至名归的东大陆第一强国。”
“罗刹、元突这俩虎狼,也知道帝国崛起的大势不可逆转,与其让帝国在经济上、文化上对他们软刀子割肉、慢慢蚕食他们,倒不如在战场上跟帝国一决生死,如此他们还有不小机会。”
“所以他们集结了一百八十万联军与我国战,他们这是在赌国运——”
“当此存亡之际,危急之秋,若本督还跟陛下相互掣肘和猜忌,那是对八百年国祚的不负责,更是对十五亿生民的不负责。”
李存孝满脸凝重:
“先生,确定要跟罗刹、元突打国战了么?”
苏尘点头:
“此战之前,陛下擢升本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陛下这是以国士待我,本督自当以国士报之。”
说到这里,他不再多言,示意李存孝去开车。
李存孝领命而去,边上宁山河压低声音:
“先生,此战若胜……您是不是要退下来了?”
“你猜到了?”
“哎,以我对父皇的了解,若先生没有给他退下来的承诺,父皇不可能给先生兵马大元-帅职位的。”
“退就退吧,戎马十年,本督也累了,若能打赢此战,帝国至少百年无边患,那时帝国也就不再需要本督。”
“但在此战之前,本督确实需要兵马大元-帅的职位,都督六合诸军事,以整合所有资源,毕其功于一役。”
宁山河蹙眉道:
“先生心里不怨么?”
“您把所有都奉献给了这个国,父皇……父皇却始终没有放下对您的猜忌。”
“怨不怨的,重要么?小宁,君子论迹不论心,陛下都已经决定擢升本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心里猜忌不猜忌我,已经不重要。”
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