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凌晨三四点,苏尘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到清晨七点钟,也就起来了——这么多年养成的生物钟,根深蒂固得很,实在没有赖床的习惯。
他刚洗漱完毕,李存孝就在外敲门,苏尘让他进来,李存孝躬身道:
“先生,今儿有什么安排?”
苏尘想了想,跟李存孝说道:
“倒是想去拜访个倔老头——我当年参军时带我的老班长,老秦头。”
他此次来金陵,除了参加一月之后叶氏王族的招亲大会,还想去看望自己的老班长秦牧。
苏尘刚参军时,便是秦牧带他的。
那时候他不过十六岁,就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
性格又倔,少不得被别的兵油子欺负。
是老秦头一直在保护他、教导他。
苏尘一身修为,近乎天授神予,但总归还是需要师父带进门的。
带他进入修行大门的人,便是老班长秦牧。
老秦头自己说的,他乃是大圣劈挂掌的传人。
劈挂掌虽然不如形意、太极有名,但也是玄门正宗内家。
拳经有云,八极加劈挂,鬼神都害怕。
其中八极是指八极拳,又叫巴子拳,这劈挂,便是劈挂掌。
老秦头把自家祖传的大圣劈挂掌,跟军中杀拳结合融汇,自成了一脉。
苏尘参军之后,秦牧便将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带他入了修行的大门。
小郭曾经用过的、苏尘传授给他的绝学“大圣劈棺”,便是脱胎于秦牧所传的大圣劈挂掌。
这老头儿时常跟苏尘说,等他退伍后回到故乡金陵,便要开一个武馆,教教徒弟,也就算是颐养天年。
说起来,秦牧这个倔老头儿,在帝国军中,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
这老头儿行伍四十年,人生大半都在军中,却一直是个兵,却是帝国八百万军人中最特殊的一个兵。
帝国军|制,兵分三等,士分六阶,统称士兵。
再往上就是军官。
其中六阶士官,又称一等军士长,是军中极为罕见的存在,甚至比大帅还少,哪一个都是军中的老大哥,起码服役三十年往上。
一等军士长,虽说是兵,但见到团级干部、师级干部,都用不着敬礼的。
这种级别的老大哥,行伍三四十年,说不定带出来的团长、师长,双手加双脚都数不完。
秦牧不是一等军士长,他是特等军士长,帝国唯一的七阶士官。
这个殊荣,是他退役前,军部特别给他的。
有一方面是肯定他行伍四十年、为帝国军队做出的卓越贡献。
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秦牧带出了苏尘这位国朝八百年最伟大的战神之王。
秦牧退役时,苏尘要去送他。
他却不肯见苏尘。
托人带话,说是怕影响不好。
哪有镇国大将专程跑来送他一个大头兵的道理,当不起。
老班长是个犟脾气,苏尘拗不过他,只得作罢。
“也不知道……老秦头的武馆开起来没有,要是真开起来,我应该算是大师兄吧。”
苏尘想到这里,唇角微微翘起,浮出一抹笑意。
他吩咐李存孝:
“让李云聪去查查,老秦头住在哪里,反正今儿也没事儿,索性就去找老秦头喝两盅。”
“我都来金陵了,这倔老头儿,总不会不见我了吧。”
李存孝躬身领命,便给李云聪打了电话,吩咐起来。
电话那头,李云聪连忙表示立马去办,让大都督稍等。
“老秦头喜欢烈酒……咱去看他,可得买几瓶过去。”
苏尘又笑着说。
李存孝道:
“先生,那还用买么?小太爷包里面多了去,什么兰陵琥珀、陕北西凤,衡水白干,都是烈到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