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苏尘送徐凤仪跟苏红豆回家。
一路上苏红豆都保持沉默。
显然她也觉得苏尘方才答应给她找证婚人、婚礼当天给苏家撑场面的话、是在吹牛。
到时苏尘把事儿给办砸了、她这个新娘子、也不知道会有多么丢人现眼。
她现在对苏尘除了失望就是失望、哪里有跟他说话的欲望。
苏尘自然不会讨没趣,挑什么话头。
三人到了旧楼。
“丫头,给你哥倒杯水。”
徐凤仪吩咐。
“妈,我不舒服,回房间休息。”
苏红豆却直接进了房间、重重关上门。
“这丫头……”
徐凤仪愣在那里、就要发火。
“义母、算了……”
苏尘劝了一句、然后压低声音:
“义母、你觉着……方家怎么样?”
徐凤仪想了想、也压低声音:
“马翠兰这人,尖酸刻薄的很,老方倒还不错。但他是个妻管严,他们家的事,都是马翠兰在拿主意。”
“方兴呢?”
苏尘又问。
“方兴这孩子、原本看着还好……但今天的表现……太唯唯诺诺……那么大个人了,也没点主见,什么都听他妈的。”
“哎——”
说到这里,徐凤仪忍不住叹气。
她在担心,苏红豆就这么嫁到方家,会受不少闲气。
以马翠兰的强势和刻薄、红豆丫头哪里是对手。
尤其方兴还唯唯诺诺、唯母是从。
显然今天发生的事儿、徐女士心里也堵得慌。
“义母,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跟红豆刚搬回来不久、就有许多人,拿着所谓的借条,要你们还钱、说是义父生前跟他们借的。”
“是有这么回事儿、加起来得有三百多万吧,还是方兴这孩子帮衬着还上的,儿子,这笔钱到现在都还欠着方兴——”
“若真有这么回事儿、回头我会把这笔钱还上的。义母,你当时就没细想一下?”
苏尘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义父怎么会跟那些不入流的货色借钱?”
“便是借了、可能不还?”
徐凤仪道:
“当时定方刚死,我整个人心都是乱的,对面那些人,都拿着借条,言之凿凿,咄咄逼人。”
“我跟红豆,孤女寡母,也没有那个能力抗争,都差点走绝路了——”
“义母,姑且不论借条真假。就以方兴今天的表现,在他妈面前大话都不敢说一句、马翠兰又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方兴可能拿得出几百万,帮您跟红豆还债?”
“这……”
徐凤仪陷入沉思。
此事她一直没细想。
现在回想确实处处疑点。
苏尘问道:
“义母,当初那些借条,还在不在?我想细查一下。”
“红豆终究……是我妹妹。嫁人这种事,不能草率。”
“在的。”
徐凤仪进房间取出一叠借条。
苏尘接过收好、认真说道:
“义母,此事你先别告诉红豆,若无猫腻,我这个兄长送她风光出嫁,若有猫腻——长兄如父,我自然要做些事。”
徐凤仪看着苏尘:
“红豆这个臭丫头、自小就在误解你,甚至连哥哥都没叫过你两声。儿子,你委屈么?”
“委屈、也不委屈。”
苏尘先是点头、然后摇头:
“我是哥哥,哪能跟妹妹一番见识。”
他也就笑了起来。
笑容干净得像一场风雪、干净得让徐凤仪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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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