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沙尘平息,火球停止旋转,三位老人满头大汗,力有不逮,再看王不灭却是面色不改,气定神闲。
双方高下,一目了然。
宝利格山面色铁青,待要积蓄全力,做殊死一搏,居中老者却摆摆手道:“罢了,便是倾尽全寨之力,也不抵王先生一掌,石坚生平不错眼,何必白白送死。”
说罢,他轻叹一口气道:“王先生,若不见怪还请罢手,鄙寨上下,心服口服。”
眼见老族长服软,宝利格山犹如断了骨节,垂头丧气坐倒在地。
老族长又挥了挥手道:“放石坚下来。”
骆冰顿时哭出声来,跑过去搀住父亲,盲僧紧跟其后,立刻处理骆石坚断舌伤口。
无数疑问,悬在王不灭心头,骆石坚对他而言意义重大,绝不能发生任何意外,于是走到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骆冰望向他,一双眼通红浮肿,轻声道:“谢谢你了。”
“救你父亲,是为我自己。”王不灭冷冰冰道。
他不愿女孩承情,故意如此。
“王先生,您是千金之躯,岂可受累于我这条贱命。”骆石坚以腹语道。
咬断舌头虽是重伤,处理得当并不致命,盲僧清理淤血,又以止血消肿的药膏涂在伤口,暂时止住血流。
“人命,只有好坏之别、没有贵贱之分。”说罢,王不灭又对三位老者道:“三位族长,有些话,是不是该说清楚了?”
“既然人在你的手中,又何必多此一问。”居中老者微微叹了口气。
原本请来王不灭,是为对付冷家寨,没想到同盟未曾达成,多年来一直遮掩的事儿反而不保,看来冷无双气数未尽。
然而骆石坚却已不容商议口气道:“此事事关火云寨根本运气,石坚便是肝脑涂地,也不敢私自外传。”
这句话不但出乎王不灭意料,更加出乎火云寨之人意料。
老族长沉吟片刻道:“石坚,我们定你之罪,其实是为灭口,你知道吗?”
“我知道,也能理解族长一片苦心。”
“骆先生,你大可不必担心火云寨的威胁,我一定保你安全。”
骆石坚却微微一笑道:“王先生理解错了,我不怕死,更不怕为此事而死。”
“爹,你、你究竟、怎么了?”
骆石坚满脸疼爱的望着女儿道:“冰儿,不是爹心狠,可使命不容懈怠,这与外人无关,而是我的根本所在。”
“够了,你有什么根本可言,我们同入大寨、同拜三长老为师,我出生入死为寨子卖命,而你,除了游手好闲,再无正事,可一切荣誉都落在你的身上……”
“够了。”左手处老者怒喝一声,打断宝利格山话语。
“你为一己私利,欲制同门死地,凭此一点可见心胸,如何受得重用?”
“可是我……”
“退下吧,这里没有你的位置了。”
“三长老,我……”宝利格山颓然无语,最终犹如斗败公鸡,耷拉着肩膀,失魂落魄的走开了。
其余教众自然知道应该如何,于是互相搀扶着走开,很快,偌大的广场只剩下当事几人。
“此事关联甚重,王先生,还请你两位朋友离开。”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而是兄妹,无论何事,我能听得,他们同样听得。”
既然王不灭坚持,老族长也不勉强道:“石坚,此事前因后果,还是由你来说吧。”
“老族长,真……真的可以说?”
“世上无不透风之墙,我穷尽一生遮掩,也是累了,何况此事本就与王先生相关,说与他知道,不算坏了规矩。”
死到临头也未有屈服的骆石坚,此时忽然崩溃了,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身为一枚棋子,从来不由自己,骆石坚人生之难可想而知。
王不灭并未追问,静等他发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