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付他不是一两天了,王先生如果愿意出手,徐某人必当鼎力相助。”
原来在此地西南方向有一处老式洋房,其中住户共有三人,是已故典当大王吴孙海的独子一家。
吴孙海除了开典当行,最高峰时,还掌控着三家戏院,而到其独子吴王子手里,基业被败了个干干净净,一家三口就守着唯一的家产,这栋老洋房生活。
后来吴王子的儿子吴戬,不知在哪儿结交了一群邪教中人,好好一栋宅子,搞的犹如坟墓般阴森,这周围住着的非富即贵,视吴家为异类,于是一场“驱逐战”暗中上演,可是吴家人软硬不吃,就是不走。
听罢介绍,王不灭道:“两洲戏院,是不是吴家产业?”
“曾经是的。”
“这事儿我接了,说罢,该怎么做?”
王不灭的干脆,出乎徐勇意料,他道:“吴家人也有些手段,否则早把他们赶走了,这件事要做,也得仔细商议。”
“你带我去即可。”
“就咱们两?”
“有些事儿,人多反而添乱。”说罢,王不灭手一动,便将徐勇腰间匕首抽了出来。
他以为王不灭要偷袭,暗道:不好。手忙脚乱的想要拔出电棍,却见火光一闪,精钢锻铸的刀刃瞬间化为铁水,一滴滴落在王不灭掌心中。
“你、这……”徐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您看好了,这可是真铁汁。”说罢,王不灭将手掌按在桌面,嗤嗤声响中,一股股火焰自手掌缝隙处窜出。
徐勇不再犹豫,当先走了出去。
“你追那个人就是吴戬,此人一身力气,善使鞭法,不怕你笑话,打的我那些手下,都不敢靠近他家门。”
吴家洋房距离并不远,几分钟的路程,只见在马路边缘矗立着一栋红砖、彩窗的老洋房。
与别家精心布置的院落不同,吴戬家的院子正门,摆着两口雕着鬼脸的铜缸,铜缸里插着两株黑如墨汁的巨大荷花。
这种摆设在外人看来阴森诡异,在王不灭看来却是正常不过,他指着门头道:“你们是否因为这些,所以排斥吴家?”
“好好一个院子,搞的人不人、鬼不鬼,可见这家就不是好人。”
“还真不是故弄玄虚,而是魔术行里的规矩,这叫‘货摆门头、术藏袖口’,意思是家族传承的道具,要高调摆在门口,方便过往同行辨认,而学成技术后要低调,谨慎使用。”
“那么,吴家人算什么?”
“看门口摆设,吴家师从‘荷仙门’,应是‘墓生花’一脉的,不过梁州这块,我从未听说有‘荷仙门’的人。”
“荷仙门”最初是以变荷花为生的一行,并无特殊之处,真正改良技术的,是一位杂戏行跑腿的小厮,无人知其姓名,行内人称他为“地下荷仙”。
据说此人是在杂戏“荷叶顶盘”中找到灵感,由此开创了一门庞大而复杂的魔术系统。
一口可以生长荷花的铜缸,却包含了机关、雕刻、丝法、轨道等等技术,甚至被后世之人用以墓穴中,制作防盗墓机关,盗墓贼一旦在破口处挖出“荷花铜缸”,便知墓穴是由荷仙门人设计,其中必然存在一处极其复杂、凶狠的机关布局。
而“墓生花”便是荷仙门中继承墓穴机关的一派,即便立于魔术行中,也是数得着的能工巧匠。
得知这些消息,王不灭便知吴家人为何不受当地权贵待见,毕竟“墓生花”一脉常年于地下生存工作,天长日久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行为规则,在他们看来是天经地义,可在常人眼中,却不免有些魑魅魍魉,怪异恐怖。
王不灭原本准备“打进去”,看清阵势后,便让徐勇在外等候,他走到门口轻叩门环。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王不灭,前来拜访吴家爷叔。”王不灭客客气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