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威胁百姓,喊打喊杀!”王繁一刀扫开柳弦安面前的人,冷冷道,“我看谁敢动我家大夫!”
“反了你!”为首那人拔剑就砍,却不是王家兄弟的对手。他狼狈滚落马背,竟失态地大喊:“都有谁与他们站在一边,全部杀了,省得动摇军心!”
苗常青怒目圆睁:“你疯了!”
他想骑马去找袁纵,却被乱刀砍伤了马腿。王繁一把将他扯到安全处,此时叛军已如失心疯一般杀了过来,青壮年们举刀抵抗,当中也有人大喊,说自己愿意出城迎战,但换来的依旧是锋刃寒光。有百姓看出端倪,高呼道:“他们就是想杀了咱们!”
苗常青已经受了伤,柳弦安想去扶他,自己差点被绊了一跤。王繁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拎起来,道:“公子不必惊慌,王爷已经派了许多人进城,为的就是应对眼下这局面。”
是吗?柳弦安四处看,果然发现在百姓中,还混着许多高手,数量之多,用两只手加两只脚,肯定是数不过来的,一飞来飞去,就更眼花缭乱,便问:“都是什么时候进城的?”
“只要愿意使银子,再长的队伍也能插到前头。”王繁道,“这群乌合之众,远非我军的对手,公子只管等着看,王爷定能在三日内破城。”
破庙里的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将所有叛军都杀了个干净。柳弦安迈过尸体堆成的山,找到方才那名一直在喊杀的首领,随手捡起旁边一把刀,割开了他的上衣。
阿宁不解地问:“公子要做什么?”
“他刚才的表现太反常了,好像根本就不是来催促百姓上战场的,只是想找个由头杀人,可按理来说战争才刚开始,就算要屠城也不必如此着急。”柳弦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突然想起了白福教,不过他身上又并没有刺青。”
“他不是白福教的人,不代表城门上没站着白福教的人。”王繁道,“公子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可能。”
“倘若是邪|教作祟,就更要保护好百姓了。”柳弦安从神像下摸出黄望乡的剑,“现在城门口正在激战,袁纵尚且顾不上这头,我们抓紧时间,把大家从西北小门送出城。”
王繁点头:“好,公子随我来。”
……
战场正面,血染长天。
梁戍采取了最为猛烈,也最为直接的打法,千军万马似猛兽咆哮,雷霆铺满晦暗天穹。火弹和滚油也逼不退进攻的队伍,沉重的圆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城门,撞得数十丈的青石城墙摇摇晃晃,也撞得袁纵面色如纸。
他本以为大琰所有的队伍都如自己前头所遇到的、所打败的那样,松散、腐败而又不堪一击,所以野心一路膨胀,觉得这整片江山都在摇摇欲坠,自己只需要轻轻一拉,就能使王位易主。但现在,他却亲身体验了何为真正的军队,数万铁骑玄甲长刀,在梁戍的统率下,看起来是那么整齐划一,勇猛无敌,他们的身躯与意志都如钢铁铸造,气吞山河进退有序,远没有王朝末日的溃散之相。
这是一支不败之师。
“皇上!”兵士仓惶来报,“城门马上就要顶不住了。”
“……列队,出城迎战。”袁纵握紧了手中的剑,几乎要站立不稳,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迫不及待地登上这所谓的王位,却又不得不硬撑,“召集所有人,出城!”
“是!”
“皇上。”军师提醒,“去找苗将军的人,似乎还没有回来。”
“你去看看。”袁纵内心慌乱,只随口吩咐了一句,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
军师清点了一支队伍,一路穿过城。
而与此同时,柳弦安也已经带着百姓,经西北小门,躲进了城外高密的林地中。大家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只屏气凝神地往密林深处走,想赶在夜色降临来,找一个最安全避风的地方。
整座三水城,差不多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西北小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