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
手臂的皮肤仿佛被火燎过,立刻泛起了一片绯红。
时星微本能地挣扎,却挣脱不开。
就在他以为陆恣会帮他注射时,对方却将抑制剂交还给他,随即转过了身。
时星微也根本顾不上留意陆恣,他尽量保持镇定,并且快速给自己扎了一针。
蕴含着陆恣信息素的药液注入静脉,撞击着体内微小的细胞。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了初春里带着薄寒的喧嚣,看见了意识里截留下的零碎片段——例如树枝骨节上藏起春光的花蕾、那只摇曳的山雀,还有陆恣被晨光晕染成金色的眼睛。
五光十色的画面一掠而过,针管也推到了尽头,时星微脱力地往下坠,被陆恣及时拉住了胳膊。
他借力倚着对方,大约十几秒后才慢慢站直,而后撑住旁边一棵树干,疲惫地靠了上去。
“好些了吗?”陆恣问。
时星微点点头。
但不论是他还是陆恣都知道,症状消退并没有那么快,至少他现在尚需要抚慰,因为小熊猫早已不唤而现,正萎靡不振地趴在陆恣鞋上,轻咬着对方鞋带。
“……”
时星微缓缓闭上眼睛,看不见,就当不存在。
“倒是好几天不见了。”陆恣抱起小熊猫,又道,“看来Omega发情时的信息素外溢的确会影响你。”
时星微“唔”了声,韩医生早就说过这种可能,现在不过是得到了验证。
稍稍缓了会儿,他终于有力气说话:“幸好营地那边没有Omega。”
遇上这种情况,最怕同场有A又有O,双方再相互影响。
“你不就是?”陆恣按住贴贴还不满足,又企图钻他领口的小熊猫,微微笑了笑,“预备役Omega。”
“或许我不是?”
时星微判断,他应该属于占据精神力优势的向导,而向导也是一种性别,他总不可能身兼两种性别吧?
但如果他不是Omega,又为什么会假性发情?难道向导也有发情期?
此时他思维还有些僵,正艰难地思索着,忽然又察觉到一丝异样。
异样并非源自他的身体,而是来自感知。
“陆恣,”他迟疑片刻,“我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们。”
陆恣蹙了蹙眉,放下小熊猫:“我过去看看。”
他刚转身脚步就顿住了,回头瞥见小熊猫蹲站着,一只前肢抱住时星微的腿,另一只爪子勾住他裤管,正使劲往回拽,表情沉重里透出一丝倔强。
陆恣:“……”
“算了吧,”时星微四下里看了看,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而且那股异样感也消失了,“附近人挺多,找不到的。”
陆恣思忖片刻,拾起地上的包,“我们换个地方,去那边坐坐。”
时星微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不再需要陆恣帮忙,虽然走得慢一点,但也稳稳走到了石桌旁坐下。
耳边还能听见附近的兵荒马乱,受Omega发情影响的当然不止他们。
“对了,”时星微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不需要打抑制剂吗?”
他只是假性发情,那位Omega却是真正发情了。
陆恣:“我控制得住。”
时星微见陆恣确实没表现出任何不适,而且对方对信息素的掌控也很强,便相信了。
“但是,以防万一,”陆恣拉开背包,“请学长帮一个忙。”
时星微:?
一管Alpha专用的抑制剂被郑重交到了时星微手上,陆恣依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也许会小憩十分钟,不用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