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警的问题, 时星微有点无措。
回答“是”,四舍五入等于他报假警;可如果“不是”,眼前的场面又怎么解释?
尽管他也很懵, 但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之所以突然倒下,和他几十秒前的意识震荡绝对脱不了干系。
时星微又朝地上看了眼, 发现除了光头男一行人以及许乐外, 还有几个凑得较近的食客也躺在地上, 人均手里一部手机,此前多半是在拍视频。
他开始迟钝地害怕起来,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并非因为自身的异常, 而是他并不敢确定——地上的人究竟只是短暂昏迷,还是……
“别怕, ”陆恣发现他神色的变化, 很容易猜到他在想什么,虽然也担心许乐的情况,却还是安慰道,“应该很快就醒了。”
时星微根本听不进陆恣说了什么,大脑忽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下意识捂住额头, 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唔……”
等会儿?我声音没这么粗吧?
时星微茫然放下一只手, 就见许乐幽幽转醒,这会儿已经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我怎么了?”许乐晕乎乎地问。
“打扰一下, 请问你们是在表演行为艺术吗?”女警见没人理她, 只好再次重复。
“啥叫行为艺术?”许乐一头雾水, “我怎么躺地上了, 我晕了吗?”
陆恣:“你晕了。”
回答了许乐,陆恣又看向女警:“不是行为艺术,但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
这番话犹如开启了机关,围观的食客们纷纷回过劲来,也开始努力还原真相——
“哪是表演啊,刚才打可凶了,都见血了!”
“光头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七八个人围着他们欺负呢。”
“对对对,几个小年轻好好地吃着烧烤聊着天,突然就被这群混混给打了,那黄毛一瓶子敲在……就这小胖子头上,小胖子当时就晕了!”
“我操——”黄毛这时也醒了,一耳朵听见有人在造谣他,下意识骂道,“他哪是被我敲晕的?后来那死胖子TM还举着凳子来砸我呢!怎么不说他把我砸晕了?”
“你少栽赃!”许乐回骂,“明明是你废物,被我哥的信息素压制得爬不起来,关我屁事!”
两人对喷的同时,其余人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连光头男也艰难地睁开了眼。
或许是被小熊猫主动攻击的缘故,光头男受到的冲击最重,至今意识还很涣散。他想说话彰显自己的存在,嘴角却淌下一丝晶亮的唾液。
“……”女警目光闪烁地别开眼,肃容质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晕的?”
众人你看我,我望你。
分明是敌对阵营,此刻他们却似站在了同一战线,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就好像突然被封印了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地我就晕了,醒来就看到你了……”许乐终于意识到警察就在面前,立刻老老实实地交代。
“放屁!警官,我举报!”黄毛突然吼了声,指着陆恣和时星微,“我怀疑他俩给我们下蒙汗药了!你快搜身,证据应该还在他们身上!”
“哈哈!”许乐不加掩饰地嘲笑,“你是说我哥他们提前知道了你们要找茬,提前给你们下了蒙汗药,还把我一块儿药晕了?”
“反正肯定是你们有问题,谁知道你是不是装晕?”黄毛不屑地冷笑,“说不定你们还有同伙,听见了我们商量计划,联手给我们下药——老大!你好了?”
光头男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虚弱地抬起一只胳膊,指向了烧烤店老板。
正满心焦痛又忍不住吃瓜的店老板:“……”
“啊对!”黄毛灵光一现,“你们就是和店老板串通了!”
“村、村哄西(蠢东西)……”光头男说话含混不清,像个痨病患者似的喘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