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可以去荣寿斋买一盒夫人最爱吃的糕点,以女儿给娘尽孝道的名义去探望。”
陈嬷嬷这话一出,顾玉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没错,咱们天盛最重孝道,没有人会阻拦一个为母尽孝的女儿出入大牢!”
……
京兆府,大牢。
乔装了一番的顾玉蓉,拎着食盒在衙差头子的带领下,进入了大牢。
走到一间单人牢房前,顾玉蓉一眼就认出了秦红菱。
这时,她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银两塞进衙差头子手里,沉声道:“能不能让我和我娘单独聊一聊?”
“你们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衙差头子接过沉甸甸的银子,例行公事地开口。
“多谢衙差大哥。”
顾玉蓉假装有礼貌地道谢,眼看着衙差走远,她不由激动地朝着躺在床榻上的中年女子喊了一声。
“娘,女儿来看你了!”
听到身后头的动静,躺在床上的秦红菱猛地起身:“玉蓉,你总算来了!”
话音落下,秦红菱快步下床,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顾玉蓉面前。
母女二人隔着牢房栅栏,双手彼此紧握。
“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短短一天的光景,女儿沦为整个上京城的笑柄,而娘成了阶下囚?”
顾玉蓉红着眼眶,情绪很不稳定地抱怨出声。
“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玉蓉你听娘说!”
秦红菱用力地抓住女儿的肩膀,眸底闪过一抹戾辣,冷声打断。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事先写好的血书,塞进顾玉蓉的手里。
“出去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送到北疆大营,你爹手里!”
顾玉蓉低头看了眼手中沾染了鲜血的布帛,声音颤抖地开口。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信送到父亲手里,等父亲回来,替你主持公道!”
话音落下,衙差头子叼着一根牙签,酒足饭饱地催促出声:“时间到了,赶紧走吧。”
这时,秦红菱冲着顾玉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把血书藏好。
顾玉蓉动作利索地将血书塞进袖子里,假装用袖子擦眼泪,便快步转身离开!
她人一出大牢,早就守在外头的陈嬷嬷,狗腿地上前:“三小姐,夫人怎么说?”
“上马车再说。”
顾玉蓉警惕地环顾四周,沉声吩咐。
闻言,陈嬷嬷微微一愣,连忙跟着顾玉蓉上了马车。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顾玉蓉立刻掏出血书,递到陈嬷嬷面前。
“我娘让我把这封血书,八百里加急送去北疆给我爹!”
“陈嬷嬷,你想办法找到最快的信差,不管花多少银子,必须让这封信尽快到我爹手里!”
……
九王府。
重墨院,书房内。
男子颀长的身姿笔挺地盘坐在软塌上,凤眸闭合,打坐调息。
这时,陆逢春顶着一脸的胡子拉渣,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肃声禀报。
“主上,属下刚刚得到消息,三王爷的右手伤势很棘手,搞不好可能会落下残废。”
闻言,夜无极慢悠悠地睁开凤眸,两瓣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冷冷开启。
“你去三王府走一趟,务必保住三皇兄的右臂。”
听着自家主上不容置喙的命令话音,陆逢春垮着一张老脸,谨慎地开口。
“主上,属下只能尽全力,至于三王爷的右臂到底保得住,保不住,还得看三王爷自己的造化。”
话说到一半,陆逢春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主上,王妃的医术高超,不如让王妃跟属下一起去……”
“嗖!”
一记冷冽的眼刀子毫无征兆地刮来,陆逢春身板猛地颤了颤,啊喂,主上这是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