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夜言兮眼睛瞪大，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但愣是一句都无法反驳。
“顾长欢，你、你、信口雌黄，你污蔑……”
“皇上对你的怜惜是公主唯一的筹码，公主利用这个唯一筹码来倒我这个半吊子皇嫂，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此时，顾长欢微微俯身凑近。
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不动声色地开口。
夜言兮听了几句之后，扑闪着稚气的眼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嘴角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明明是一张布满黑斑的丑脸，可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容小觑的气势。
“咕~~”
被盯得心里发虚的夜言兮，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可恶！没想到这个丑女如此难缠，居然拿父皇来噎她！
“我是公主，你奈何不了我的！”
不服气就这么认输，夜言兮不甘示弱地回怼，但底气明显不住，跟蚊子叫差不多。
顾长欢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夜言兮。
只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公主，你确定？”
这句话不咸不淡，落在旁人耳中，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九王妃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而在夜言兮听来，却是不容置喙的威慑。
“我、我……”
夜言兮慌了，连说话都变得口吃起来。
传闻顾太尉的嫡长女又丑又蠢，是个草包，为什么这个丑女给她一种很不好欺负的样子？
“公主，你是自己承认，还是我帮你一把？”
这时，顾长欢漫不经心地催了一句。
夜言兮猛地抬头：“顾长欢，不用你假好心，本公主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完，夜言兮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着天盛帝的面全部交代了。
“父皇，儿臣就是觉得这个顾长欢配不上九皇兄，想给她一点教训，儿臣真不知道会害得贵妃娘娘……”
“够了，朕不想再听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天盛帝，威严地发话。
“父皇……”
夜言兮双手绞着帕子，不知所措地弱弱唤了一声。
“滚回去闭门思过！”
被父皇喝斥的夜言兮，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永宁宫。
临经过顾长欢身边的时候，她用力地跺了跺脚。
顾长欢无视夜言兮离开时的愤愤和敌意，径自跟天盛帝旧事重提。
“皇上蔷薇硝事件已经解决，那关于和离……”
“传朕旨意，九王妃救治萧贵妃有功，赏黄金千两。”
突然的圣旨，远远压过了顾长欢说话的音量，以致于所有人都没听到顾长欢后面的“和离”二字。
不等顾长欢反应，甚至连领旨谢恩都直接被免了，天盛帝抬脚就走人，仿佛背后有鬼在追他似得。
宫中没有秘密，顾长欢这个上京城臭名昭著的丑女，走了狗屎运嫁入皇家不说，头一回进宫居然还立了大功一件，把婆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因此得了天盛帝的青睐和赏赐。
这个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
出宫的路上，顾长欢就已经能够明显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眼光，跟刚入宫那会儿，不大一样了。
不过说实话，这种万众瞩目，成为焦点的结果，她一点都不想要。
“王爷，你父皇想用黄金堵我的嘴哦。”
一千两黄金明面上是赏赐，实际上是封口费。
是皇帝公公在告诉她，面子里子都给足了，让她别再张口闭口提和离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马车之后，顾长欢冷不丁冲着全程冷漠不语的夜无极来了一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