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的声音小小的,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她觉得自己挺幸运,虽然多灾多难还病痛缠身,但起码有爱人也有真心相待的朋友。
不管是凤仙还是冯椋,甚至是冯大锤对自己都有一份关心。
“月儿,你好久没笑得这么好看了。”
邬天朔握着乔夕月的手,将那只小手护在自己的手心里,柔声道:“其实日子长短无所谓,只要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我就满足了。”
邬天朔已经有了生死相随的打算,所以早就放下了那份执念。
他知道重病可能无力回天,但只要自己舍身相陪,乔夕月就不会孤单的离开。
与其一味的追求活下去,却要看着她痛苦,还不如让她每一天都过得满足又快乐。
直到最后留不住的那一天,他也愿意执手相随。
乔夕月怔了怔,从邬天朔的眼里看到了决然和坚定,以及……释然。
她懂!
那份执念早就深入骨髓,伴着他们深深的爱恋,成就了一段至死不渝。
“你可真傻。”乔夕月依偎进邬天朔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就无比的安心。
邬天朔捏了下乔夕月的肩膀,说:“你呀,不能再瘦了。春天风大,你要是给风吹走了可怎么办。”
“我抱着你啊。”乔夕月蹭了蹭脸颊,猫一样慵懒的换了个姿势,靠着邬天朔说:“你这么高大,跟棵大树一样,抱着你可安全了。”
“行,给你抱一辈子。”邬天朔亲了亲乔夕月的额头,让她安心。
一辈子!
她就是他的一辈子啊。
似乎很短暂,但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乔夕月笑了,含着眼窝里的泪水闭上了眼睛,轻声的说:“我睡一会儿,累了。”
这一觉睡的好香甜,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乔夕月再醒来感觉身上很乏累,好像是躺的太久骨头都酥了。
一扭头,就看见是凤仙趴在她的床沿边上,也沉沉的睡了。
怎么回事?
她明明是在马车里睡着了,还靠在邬天朔的怀里。
可现在……是他们的屋子。
什么时候回了寨子了?还是她不知不觉的又昏睡过去?
乔夕月动了动,却感觉浑身生锈了一样,轴的厉害。
但也惊动了凤仙,她猛地惊醒过来,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乔夕月,竟然还回不过神来。
“凤仙?”乔夕月叫了她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要命。
就像是一口破锣,敲起来又粗又砂
的难听极了。
“醒了醒了!”凤仙一把抓起乔夕月的手,捏了捏,又摇了摇。
然后激动的喊:“冯大哥,冯大锤,你们都进来看看。月儿她醒了。”
“扑通扑通”脚步声特别大,可见来人很急。
门帘不是被掀开的,而是被一把扯下来的。
冯大锤竟然泡在前面,眼睛瞪的老大老大的。
冯椋进门的时候被冯大锤挤开,后进来一步,眼神烁烁的看着床上的乔夕月。
“你们?”乔夕月看着眼前两个貌似憔悴的男人,有点奇怪他们怎么看着好像老了几岁?
男人是最抗老的,有的男人四五十岁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左右。还有的七八十岁了,不仅长相年轻,还身轻体健、精神矍铄。
可是眼前这两个,比如冯椋。之前他还赶车送乔夕月去城里逛集市,怎么现在看起来头发都有了银丝?
“凤仙?”乔夕月又仔细的看了看凤仙,发现她也比之前看起来年长些。
怎么说呢,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又穿越了。
这是穿越到了几年之后!
乔夕月心里一惊,连忙问:“我睡了多久?”
凤仙一直握着乔夕月的手紧了紧,说:“一年半了。你看看外面,又到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