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里面的相互压住的石头不能动,他就先把外面的清理出来。
每搬开一块石头,邬天朔就喊一声“乔夕月”,告诉她自己来了,告诉她很快就能出来。
陆续的也有人过来帮忙,前前后后来了五六个。
还有个断了一只手的男人,托着血淋淋的手腕围着石堆转悠了好几圈。
邬天朔停下搬石头的动作,一声不吭的静静看着这个男人。希望张瓦匠能给他更多的希望。
“不好办啊。”张瓦匠却摇头叹息一声:“下面有空间,但是空间太小,而且很可能是封闭的。”
邬天朔的心往下沉了沉,拧着眉头问:“从哪里挖更快些?”
“也不能挖。”张瓦匠还是摇头,说:“现在还有一点点空间,或许乔大夫命好,就好好的在下面呢。可如果挖进去就容易塌陷,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外面开始搬。”
邬天朔何尝不希望,乔夕月“就好好的在下面”。
可他又怕……她已经在下面了。
拳头紧紧攥着,指关节都已经泛白。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最原始、最耗时费力的法子去搬石头。
这些石头是从附近山上捡来的,不太规整。尖角和边缘
还很锋利,把邬天朔的手划破了条条血口。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或者说心痛已经大过了一切。
来帮忙的人始终是那几个,其他人还在忙着挖别的地方。
已经有近一半的人被找到,可大部分都已经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哀嚎声、哭喊声不绝于耳,在这一片废墟上久久回荡。
邬天朔听着那些嚎哭声,心都乱成了一团。
他好几次都趴在地上朝里面大声的喊,希望能够听见乔夕月的回应。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声“我在”,也能够给他足够的希望。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直到日头西斜,石屋被清理出一半,也没有丝毫的回应。
另外几个帮忙的人已经坚持不住了,加上身上都有伤,坐在一旁休息着。
邬天朔最先遇到的那个男人端着一只破碗走过来,将水碗递给邬天朔,想要劝他歇一歇。甚至想要告诉他“节哀顺变”。
可是话到了嘴边,看着邬天朔那泛红的眼角和磨到皮开肉绽的双手,又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他们也痛失亲人,也知道这种哀伤和急切。
只要人一刻没有挖出来,就还抱着一线希望,也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