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阿寻是个很好的同伴,也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乔夕月去采药,他就在身后两三步的地方一直守护着。不会因为太远来不及照顾,也不会刻意的靠近妨碍她做事。
偶尔乔夕月累了想要坐下休息,他总是第一时间递上水囊,和那块带着药香味儿的手帕。
几次之后,乔夕月忽地觉得那味道和自己身上的药味有点像。
一时间,她的心思有点恍惚:是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他才染了这味道。
还是……他原本就带着这气息?
琢磨了良久,乔夕月终于在第二天傍晚,问阿寻:“你从哪里来?”
“问这个做什么?”阿寻笑盈盈的把一只烤红薯递给乔夕月,说:“想去认婆家门啊?”
“别胡闹,老实回答。”乔夕月接过红薯剥皮,一边道:“只是想知道我们从前有没有见过。”
“你也对我一见钟情?”阿寻往这边凑了凑,说:“我就知道自己招人喜欢。你不用藏着掖着,喜欢就说出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乔夕月瞪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也对,相处了两三天,他都没有说过真名。也没有好好的问过乔夕月的名字。
俩人招呼彼
此就是“哎”“喂”的时候最多。
可如果说他只是嘴上讨便宜,故意戏弄自己?也不是。
晚上露宿在外,他会把外衫脱下来铺在地上,给乔夕月垫着。
然后就坐在她身旁,几乎整夜都守着。
每次乔夕月半夜醒来,都能看见他月光下英挺的侧影。
他的侧颜很完美,阖起的眼睫又长又密。但呼吸平稳却不绵长,证明他是醒着的,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肯如此认真的整夜守着,绝不是普通的、戏耍一样的感情。
最起码的也应该是好感之上,接近于发自内心的喜欢。
乔夕月并非不懂感情,她也知道这种感情任由发展下去,顺理成章的就会变成爱意。
可她早已经过了随便动情的年纪。
人未老,心却已经累了,包括一段感情都不敢去接受,更不想回应。
“别愣神了,小心烫着。”阿寻叫了乔夕月一声,又问她:“还要多久能把药配好?你想过要怎么送回去吗?”
“投到井里。”乔夕月迫使自己拉回思绪,说:“先用盐把那口养着水蛭的井清理一下,然后在城里几口重要的水井里投药。”
至于城里的孩子是否能够因为这些药解毒,其他人会
不会也有所好转,乔夕月就没有心思去一一求证了。
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凭一己之力在三天内救下全城的人。
何况城主关岳辰对她虎视眈眈,一不小心就会自身难保。
身为医者可以无条件的治病救人,可她不能傻到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救一些连感恩都不会有的人。
“你这人和我想的倒是不太一样。”阿寻也吃着红薯,说:“我以为你要死赖着不走,非得把每一个孩子都治好呢。”
“尽力而为,问心无愧。”乔夕月一笑,说:“我又不是神,也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只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顿了顿,乔夕月又问他:“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倔犟。”阿寻拨弄了一下火堆,说:“决定的事情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还有就是……绝情。”
最后这个词是阿寻琢磨了一下才说出来的,但是一出口他就感觉心尖一疼。
就好像眼前的女子真的绝情绝义,甚至曾经抛弃过自己一样。
明明对她有好感,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
可是此时心里又生出几许不甘和苦闷,觉得自己是被无情抛弃的那个。
“唉,吃饱了睡觉。”阿寻把手里拨火的树枝一扔,
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