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确实没有多想,她是个凭着感觉做事的人。
她觉得站在岸边的阿寻可信,也就懒得费心去提防。
这小温泉的中间还有一块光滑的石头,白玉一样,温润暖和。
乔夕月舒舒服服的靠在石头上,被温泉烘热的石头刚好把整个后背都暖一暖。
要是有个腰酸背痛、老寒腿,妥妥的治愈啊。
另一边有几块高大的石头阻隔,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石头后面果然有冷泉,也是雾气缭绕的。不过温度极低,入水就是刺骨的冰寒。
阿寻远远的绕到另一头,跳下冷泉就打了个哆嗦,抓着岸边凸起的石头才没因为手脚麻木而栽进水里。
但这水也确实很有功效,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是净透的。
虽然冷,但也从里到外的清爽。同时也调动了内力,有增家内功的效果。
但阿寻还是不满意,掬起水不断的扑打在脸上,让冰凉的水把额头、太阳穴都打湿。
刺痛钻入脑海,脑中翻腾着几许朦胧又美好的片段。
可他却怎么都看不清画面里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不是随意唐突女子的登徒子,却不知为何只一眼就被这个小女人吸引了注意力。
明明没有什么印象的一张脸,偏就觉得她可爱又亲切,也忍不住就想对她温柔一点、呵护一点。
这就是一见钟情的心动吧。
可是也不对啊!
若是真的动心了,为何她问自己的名字,偏要随口编一个。
阿寻、阿寻!
他其实是在寻找丢失的记忆,和记忆里那个朦胧不可见的人。
他怕自己的名字透露出邬家的背景,吓着了这个小女人。
对,他是邬家人,邬家天师传人邬天朔。
可他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记忆残缺不全,仿佛丢失了重要的一块。
他记得邬家天字一脉的背叛,自己已经无家可归。
他觉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个重要、一定要放在心里的人。
所以他才四处寻找,或许找到了真相,过往也就明了了。
“哗啦”一响,后面的水声让阿寻回过神来,侧耳听了听又摇头笑笑。
“喂,会不会水太热了?”阿寻捡了一块小石子,朝另一边丢了过去。问:“别泡的太久晕了。”
石子只有指甲盖大小,就是打着后面的她,也不会伤了她。
好像也根本没打到,只有石子落进水里“啪嗒”一声。
随即
他身边就是“扑通”一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几乎就是擦着他的耳朵边,从肩膀头滑过去掉在了水里。
要是再稍微偏一点,妥妥的正中太阳穴。
“喂,小丫头你干嘛?没轻没重的。那么大块的石头扔过来,差点给你相公我开瓢。”
邬天朔,也就是现在的阿寻急了。大声嚷嚷着:“你要是再这么虎,我就跳过去打你屁股。”
“叫谁小丫头呢。”乔夕月在这边回嘴:“说不定我比你年纪大。再说我一点都不小,个子矮也不是我的错。”
“瘦巴巴的没有二两肉,该长肉、不该长肉的地方都没肉,扁的像幅画。”
这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又毒又狠,直接往软肋上戳啊。
乔夕月气得鼓着腮帮子。忽地眼睛一转,瞄到了旁边晾着的衣服。
她的衣服搭在热乎乎的石头上,已经半干了。
那人说是泡冷泉,衣服会不会一直是凉的?或许还湿透了。
乔夕月暗自“哼”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衣服翻个面,再等一小会儿彻底干了,就抱着衣服往水边挪。
水里活动不像岸上,没有脚步声。偶尔溅起的水花也被一串串气泡声掩盖了。
乔夕月慢慢擦干身上的水,尽量不弄出声音,再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