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包办婚姻,这女徒弟不愿意就跑了,结果还没什么积蓄,也没有谋生的本事。
乔夕月皱着眉头看她,觉得这丫头胆子大,可是心思不细。
要是她师父师母有这个意思,应该早就有苗头的。这小丫头早点发现也好早做准备。
可是等到人家都要办喜事了,她才想着逃走,还什么东西都没带、钱也没有多少,这不是闹着玩?
要不是遇到了自己,她就去做了偷儿。
这手只要伸出去一次,得了不义之财,只怕以后就都收不回来了。
“你别哭了。”乔夕月拉着女徒弟起来,说:“我也是外地的,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你先跟我走,我问问能不能帮你找个活计。”
女徒弟又抹了两把眼泪,起身却还要拉着乔夕月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乔夕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话又说回来,不管怎样以后都不能做这样的事。走正路难,可是难在一时,一辈子都心胸坦荡。歪路也就能宽裕一阵子,可夜夜睡觉都不安生,心里有愧。”
“我知道,我知道。”女徒弟连连点头,说:“姐姐,我这是第一次。我也胆怯,我再也不敢了。”
乔夕月一扁嘴,问:“那你刚才还说巷子里头是你家,你好几个哥哥都特别凶?”
“我,我那不是给自己壮胆嘛。”女徒弟垂下头又要哭,说:“可姐姐不是一眼就识破了嘛。”
“你跟我都不是本地口音,我当然就识破了。”乔夕月想了想,又说:“而且,你就没发现和我有点面熟?”
“啊?”女徒弟一愣,抬眼盯着乔夕月看了半天。
可是根本看不出什么苗头,就摇摇头说:“没觉得姐姐面熟。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见过会有印象的。或者,你听过我唱戏?”
“说对了,听过。”乔夕月一笑,说:“而且你在台上唱,我就在台边上坐着的。对了,我还帮二胖治过伤。还知道你的月事在中旬,每次都会肚子痛。”
“……”女徒弟目瞪口呆,干巴巴的吞了一下口水,又开始打量乔夕月。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把月事都拿出来说的?
“我叫乔夕月。和你们班子同路的时候我叫‘阿乔’,你还叫过我小大夫。”
女徒弟这才想了起来,顿时惊讶道:“是那个脸色黄黄的小大夫!你,你怎么是个女儿身啊?”
顿了顿,又忽
然问:“那个大个子的阿落,也不是你哥哥吧。是情郎?”
“那是我男人的表哥。”乔夕月觉得这么说也没错,就道:“当时和他一起上路去找我男人,为了方便我就扮作男人了。”
女徒弟点点头,眼里才有了笑意。
既然是熟人,小丫头的心思就没那么郁闷,跟着乔夕月也没那么害怕了。
乔夕月就道:“我不确定人家能不能帮你,我以后也不能一直带着你。所以最后还是要你自己能够谋生。”
“我懂。”女徒弟道:“我跟姐姐保证,再也不往偏了想。哪怕吃苦受累,就算是给人家洗衣服、做粗活,也是我靠自己的本事和双手赚钱。干净的活着,心里才舒坦。”
“好,走吧。”乔夕月带着小丫头往药铺走,一边问问她名字。
之前只听草台班子的老板娘跟她叫“妞儿”,可现在出来了总不能还是这个名儿。
女徒弟就说:“师父和师母一直这样叫,但是我记着自己的大名呢。我姓方,我娘给我起的名叫宁儿。”
方宁儿,还挺好听的。
乔夕月就说以后都这么叫她,女徒弟还挺高兴。
俩人说着话一起回了药铺。
但乔夕月也是在药铺租的房子,不好把方宁儿直接领过去。就在旁边的客栈给她要了个单间。
正好现在客栈也没什么生意,都在年关回家团圆,谁在外面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