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跟没头苍蝇一样,只想快点离开。
因为没有确切的目标,所以当伙计问她往哪儿走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说:“向北走。”
越往北就越冷啊,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
即使马车有车蓬,可窗户并不严实,门帘子随着马车的颠簸一飘一荡,总是有风吹进来。
幸好之前放了两床被子,邬天朔被她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不至于给冻坏了。
乔夕月冷的不行,就把鞋子脱了,脚放在被子里。
时不时的还要给邬天朔的手脚活动一下,以免血液不流通。
走到天黑,总算是看见了城墙。可是走近了才发现这座城又小又破,连城门都没有。
赶车的伙计冷的直抽气,就回头问乔夕月:“姑娘,咱们还走吗?你到底是要找什么大夫啊,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
“今天晚上住下吧。”乔夕月说:“麻烦你找一间干净的客栈。”
“好嘞。”伙计答应一声,赶着马车进城绕了半圈,找了间看着不大、但确实很干净的客栈。
后院还有马棚,草料齐备,但是要交钱才给添。
乔夕月就要了两间房,先让伙计帮她把邬天朔抬进屋里。又让伙计去算账,连马的草料钱一
起算了。
伙计要出门的时候,乔夕月又道:“再让掌柜的给咱们煮几碗面吧,剩下的零头你就收着。”
伙计见乔夕月大方,美滋滋的去了。
乔夕月打了热水先给邬天朔擦洗一下脸和手,又换了盆热水给他泡脚。
到底是躺的太久了,邬天朔的脚都是冰凉的。
乔夕月心里难受,觉得这都是因为自己。本来大少爷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如今……
叹了口气,乔夕月先把邬天朔的脚搓热,才给他放进水盆里。
可是没想到,邬天朔的一只脚刚放进水里就抽搐一下,水花也溅出了盆沿。
乔夕月一愣,眼泪就涌了出来。
再抬头看邬天朔,虽然他还是躺着不动,眼睛也没有睁开,但垂在一侧的手指蜷缩起来,下意识的抓住了床单。
“天朔,天朔你醒醒。”
乔夕月一手抓住邬天朔的手,一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和脸颊,叫他:“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吧?你是不是嫌水太烫了?要是听的见,觉得烫了就捏一下我的手。”
半晌,邬天朔没有什么反应。
乔夕月却不灰心,仍然柔声的唤着他,不停的跟他说话。
终于,乔夕月感觉被自己握住
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那是很轻很轻的感觉,但却清清楚楚的在她手心里留下了触动。
乔夕月的心尖狠狠一缩,闷头伏在邬天朔的怀里,痛哭失声。
结果那伙计端着两碗面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乔夕月趴在一动不动的邬天朔身上哭。
伙计吓了一跳,手里的面汤都洒了,急着问:“别哭别哭,掐人中。还有气没气?”
乔夕月:“……”有气啊。
邬天朔:“……”老子活了。
乔夕月有种大喜大悲之后的无力感。
身子晃了晃才坐起来,擦掉泪水说:“没事,小哥,吓着你了吧。我男人有知觉了,我以为他要醒了就没控制住。”
“要醒了啊。”伙计松了口气,放下面碗拍了拍胸口,说:“这是好事啊。快别哭了,吃点热面条。”
“嗯。”乔夕月答应一声,但也没急着吃饭。
而是把邬天朔的另一只脚放在水盆里,说:“这回水肯定不烫了,好好洗洗干净。”
说完,又感觉手心里邬天朔的手指头轻微的勾了一下。
这次的感觉更加明显真切,乔夕月忍不住眼泪又开始往上涌。
可转而她又憋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邬天朔的脸颊,
说:“我心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