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再美好,也有醒来的时候;幻境再真实,终究不是存在的。
乔夕月的手伸到一半就被抓住了。
但是握紧她手腕的大手像是铁钳一样,没有半点的温柔旖旎,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
“我才来晚了两天,你就到处乱跑。”
蛮子头领吼的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直接把乔夕月从床上拎起来,捏着她纤细的脖子就咬了上去。
手腕的痛,浑身骨头的痛,让这次脖子上的疼痛几乎感觉不到了。
乔夕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软着身子放松下来,让自己仅剩不多的血尽情的流吧。
她以为摔下悬崖后产生了奇迹,看见邬天朔来救她。
可幻境一触即灭,那个俊朗明媚的少年人终究只是如昙花一现,出现在她的臆想之中。
眼前的男人像是发狂的野兽,狠狠的吸食着腥甜的血。
乔夕月觉得眼前发黑,浑身发凉,最后连痛意都感觉不到了。
软绵绵的女人像是破了的布娃娃,被放开的时候脖颈的伤口竟然泛着白。
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再没有多余的血流出来了。
蛮子头领怔了怔神的功夫,乔夕月就从他的怀里滑出去,“咚”的一声重重的砸
在木床上。
如果不是木床太硬,她的身子又太软,这一下估计要弹上两弹,因为摔的太实成了。
可即使这么摔下去,乔夕月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喂,你不要装死。”蛮子的大手捏住乔夕月的下巴,将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板正过来,乔夕月却毫无反应。
他因为王的命令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才耽搁了两天而已。
偏巧负责给乔夕月送饭的士兵他媳妇生孩子。
头领不在就想偷懒陪媳妇,琢磨着一两天不送饭也饿不死那女人,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当他回来就立即往木屋赶,穿过瘴气的时候,就看见个娇小的人影从眼前跑过,直奔悬崖的方向。
天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都提了起来。
毫不犹豫的追过去,甚至不顾危险的扑上去救她。
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乔夕月摔了下去,他则是险险的抓住了悬崖边的一棵山藤。
下去寻人,本以为只能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可是到了下面才发现,这女人幸运的砸进了半腰的一个鹰巢。借着巨大的鹰巢的托力又摔在厚厚的枯叶上,才留下一条命。
蛮子也知道自己的血能救回她,只要不是
全身骨碎、内脏全裂,喝了自己的血就能迅速愈合。
他放血放的头都晕了,这女人才活了下来。
现在再喝她的血,不过是要讨回点利息而已。可自己还坚持着没晕过去,她竟然又晕了。
晕了也好,晕了起码不会到处乱跑,让自己糟心。
他是奉了王的旨意去办事,心里却一直担心着,天天的都在算计着回来的时间。
千急万赶的跑回来,眼看着这个女人坠下悬崖,那种心都跟着一起坠落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乔夕月确实摔得不轻,就算是有蛮子的特殊血液加持,也昏迷了三四天才醒。
这次醒来就没有幻觉了,她一翻身就看见了爬伏在床沿睡觉的蛮子。
那么大一颗脑袋瓜,乱蓬蓬的头发铺散在床上。而且发丝硬的要命,像是钢针根根直立。
乔夕月动了动手指,在那刺猬般的脑瓜上捅了捅,沙哑着嗓音说:“我想喝水。”
“嗯。”蛮子动了一下,随口一答应,咂吧咂吧嘴又睡过去了。
乔夕月:“……”是我想喝水,你渴了梦里喝饱了吧。
见他不搭理,乔夕月挪着身子坐起来,除了感觉虚弱的头晕之外,好像并没有太严重的伤。
起码连骨折都没有,可能有轻微的骨裂和软组织挫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