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棺材铺的和寿衣店的都请来了,那人必定是死透了。
所以乔夕月醒来开口说话,把这俩人吓得直接钻了桌子。
而太子殿下本来盛怒的脾气瞬间拐个弯儿,消失无踪。
邬君遥先是怔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乔夕月能听见了,她说“好吵”!!
“月儿,是我。”邬君遥扑到床边,握住乔夕月没受伤的那只手,轻声的问:“你是不是听见了?”
乔夕月眯着眸,一脸茫然的盯着邬君遥看。
视线还是模糊的,但朦胧中已经能够分辨出这个人的五官轮廓,看来视力又有所恢复。
而且她刚才确实听见声音了。
只是听不太真切,就像是耳朵埋在水里,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只有一阵阵嘈杂的声响。
“你、是不是看见了?”邬君遥也注意到乔夕月的视线有了焦距,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同时,邬君遥的心中亦是涌起惊喜和期盼,盼着乔夕月能够看见自己,能够听见自己叫她的名字。
“嗯。”乔夕月只是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又眯了眯眼睛。
她知道不能再装了。
因为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邬君遥显然已经发现了。
“看不清?”邬君遥贴近了乔夕月的耳畔,放大音量却仍旧温柔的问她:“听的清楚吗?”
乔夕月抿了抿唇,摇头道:“看不清、也听不清。有光感,但耳鸣。”
“没事,你歇着,我去叫御医。”邬君遥说着,亲自跑到外面去叫人。
蔡总管还跪在地上,看着桌子下面瑟瑟发抖的两个人,心道:命大啊命大,月姑娘您真是活菩萨,醒来的太及时了。
而乔夕月抬头望着木床顶,一阵阵的发愣。
她感觉有点恍惚,记忆也是一段一段的。
尤其是昨天晚上……
“月儿。”邬君遥重新坐回床沿,拉着她的手问:“还有没有胸闷?到底哪里难受?你昨天吐血了。”
“嗯。”乔夕月爱搭不理的,并不想回答。
她自己就是医者,知道吐血是在排毒。
师父给她用的药本来就是以毒攻毒的。之前一直没有效果是药效太弱,但用多了又怕副作用太大。
最近这几天又是受伤、又是放血,身体机能一下子都变差了。
所以之前的药量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就是一记猛药。
药效上来了,视觉和听觉也就渐渐的恢复过来。
可乔夕月冷冰冰的态度在邬君遥来说,却
已经是惊喜万分。
从前这小玩具耳聋眼瞎,吃东西都没有味觉。
如今不仅能够听见,还能够回应哪怕一个字,都是天大的进步。
老御医又慌慌张张的跑来,过门槛的时候脚下一绊,摔进门来。
老御医已经决定了:一会儿给乔夕月诊断完,他就请辞。从此再也不在京都城行医了。
别说国医堂他得罪不起,光是这么一个女人就让他提心吊胆好几天。折寿啊!
“恭喜殿下,恭喜月姑娘。这是余毒减轻的症状。”老御医说完,泪眼婆娑,喜极而泣。
然后拍拍身上的衣服,“扑通”一声跪倒在邬君遥的面前,说:“请太子殿下开恩,允许微臣告老还乡吧。”
“去吧。”邬君遥心情好,摆摆手同意了。
又转头对蔡总管道:“起来,跪着做什么?去给御医准备些礼物,这些日子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御医:“……”啥?太子殿下脑子抽了吧,才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
不过御医和蔡总管的眼神一对,不约而同又看向床上的乔夕月,长长出了口气。
他们的脑袋不是别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是别在这个女人的裤腰带上啊。
蔡总管连声应“是”,拉着老御医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