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的话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针,直戳在阿琰的心尖上。
不是很痛,却丝丝酸楚缠绕在心间,感觉到说不出的难受。
念儿熟睡的小脸可爱又漂亮,和自己有七分的相似,又柔美的让人忍不住就珍视起来。
这就是他血脉的延续啊,可如今却不能听见她叫自己一声“阿爹”。
“我,我能留下几天吗?”
阿琰带着恳求的说:“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出来,阿七他们并不知道我来找你了。所以没有人会说你什么,我也只是想要和女儿相处一下。”
“可以。”乔夕月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说:“就算是阿七他们知道了,我也不在乎。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我和你的事也不容别人来干涉。”
阿琰半晌没说话,最后点了点头,喃喃的小声说了句“谢谢”。
身为夫君,他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错的。
身为父亲,直到现在才见到女儿的面,他失责啊。
纵使有千万个理由,他都后悔没有陪着妻子女儿,哪怕是再困苦艰难,只要一家人拉紧了手、肩并着肩,总能捱过去的。
可是现在,即使他做的再多也只能是弥补。
“我去叫阿云和铭夏回来。”乔夕月知道阿琰不舍得走开,就索性让他抱着念儿吧。
她去把两个少年叫回来,又顺便给那个被石头砸的满头血的纹面男人包扎了一下。
阿琰就道:“放心,他明天早上之前不会醒来,搁在外面守门吧。”
乔夕月觉得好笑,阿琰以前应该不会说这种话的。他有点霸道,只会说“把人丢在外面”。
这个念头冒出来,乔夕月愣了一下,心想:会不会是因为另一个人的记忆?
想必阿琰这些日子也是非常痛苦的。
他当初变得不会说话、跟野人一样,估计就是脑子里的两个记忆在交战。
好不容易阿琰回来了,但还是和从前不一样。
铭夏和阿云对阿琰有些戒备。
尤其铭夏,紧紧盯着阿琰怀里的念儿,好像恨不得把她给抢回来。
乔夕月为了缓和气氛,弄了点热水递给阿琰,若无其事的说:“念儿的父亲要留下几天,帮我们找船。”
“嗯。”阿云答应一声。他还是很听乔夕月的话。
铭夏却瞪着漂亮的桃花眼,小声嘀咕:“念儿会认他吗?念儿会放蛇王咬他。”
“小子。”阿琰冷峻的眉眼朝铭夏一扫,说:
“我女儿放蛇王咬我,我也认了。但是你身上那只小蛊虫就不用打什么主意了。它本来也不是攻击擅长的蛊,而你的血还很是美味。”
铭夏:“……”糟了个糕糕,居然被看出来了。
乔夕月:“……”说出这种话的肯定不是阿琰,是阿珏。
人格分裂还真是要命,尤其是这种主人格不明显、还有同化迹象的。
如果不是乔夕月特别了解阿琰,只怕也给吓唬住了。
“你老实点。”乔夕月抢过阿琰手里的水囊,说:“想和我女儿好好相处,就别随便乱跑出来。你也不配我女儿叫你爹。”
原本对阿珏恨意滔天。但得知他只是图个嘴上痛快,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之后,乔夕月的恨意少了几分。
而且阿琰当时被雌雄蛊毒弄得痛不欲生,却又不肯碰其他女人,情况一定是非常危急的。
估计只差一点就要身心如焚的爆裂而亡,阿珏把自己弄过去也算是救了阿琰一命。
所以乔夕月说话很不客气,一不怕他,二不鸟他。说不定哪天找到彻底解蛊的办法,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还有点可怜。
被怼了一下,阿琰不吭声了。只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
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脑海中有另一个人小声哔哔:“你闺女真好看,和我一个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