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听起来真是别扭。
但乔夕月懂了:他是说,为了回报自己的一番心意,所以给她煮了粥。
可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的地盘被生生的挤进不相干的人,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我不在家,你们就随便动我的锅?”乔夕月挑起秀气的眉毛,说:“别太不见外好么?你们只住宿一个晚上,咱们也是萍水相逢,算不上多熟悉。你给钱,我做饭,钱货两清的事。”
“可你一个孕妇忙里忙外的,总是说不过去。”将军摇摇头,憨憨的脸上表情执拗:“而且你给我治伤,也有一份恩情。”
这恩情随便就清了?乔夕月觉得还是给钱来的划算。
当然,刚才他给的已经不少了。乔夕月是知足的,否则也不会同意他们留下。
既然将军说的真诚,也是一番好意,她总不能当作驴肝肺。
“我摘了杏子就回去。”乔夕月说:“你先回吧。腿上也有伤,站久了要裂开。”
“我帮你摘。”这位将军绝对的自我,乔夕月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
乔夕月也懒的说,反正流血的也不是自己。
想想将军刚刚摔下马的时候,虚弱的头都
耷拉着。这会儿居然还能帮自己摘杏子,算不算是她妙手回春?
篓子本来就不大,乔夕月之前还摘了两串葡萄,不一会儿就满了。
这位将军倒是实在的很,用衣襟儿兜起来,又装了不少杏子才往回走。
回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但秋高气爽,月正中天,小路上也不算黑暗。
时而的虫鸣传来,细细的风吹过树叶沙沙的轻响,别有一份安然和恬适。
将军看着乔夕月投下来的影子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才问:“以姑娘的医术,大可不必在这路边小店吃苦啊。为何不去开个医馆?”
“医馆也要本钱。”乔夕月大方的回答:“我孤身一人又身无分文的来到这里,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医馆吧。有没有人信还在两说,万一有人容不下,踩了别人的地盘和生意,反而麻烦。”
“我倒是可以帮姑娘引荐。”将军按了按腹部的伤口,觉得已经不那么疼痛了。
又想想那戳在白羊皮上的银针,说:“京都城最好的国医堂的东家我也熟识,姑娘可以……”
“不必了。”乔夕月打断了他的话:“我就图个自由自在。在这里能赚钱、够温饱,足够了。”
乔夕月没想平步青云。
她曾经和阿琰统治着一个部落,救治过许多瘟疫、或受伤的人。
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人算计失去了所有,甚至自己都是满手血腥。
曾经心灰意冷过,现在就把一切都看淡了。不追求、不强制,随心随意就好。
这么佛系的一个女子,倒是让征战四方的将军有些动容。
试问,哪个人没有几分执念和追求?
可她倒好,温饱足以。
“真是有趣。”将军笑了笑,说:“若是姑娘今后有什么需要,去京都成的铁骑军找我黎落便是。”
黎落!挺秀气的名字,却是个又猛又憨的糙汉子。
乔夕月点头,谢了一声。但可以看出她并不在意。
黎落便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女子实在通透极了。
他当初取下一颗玛瑙珠当作诊金的时候,也有两清的意思。如今想要再伸出援手,人家却是不领情了。
这样的女子是聪明的,更是不被恩情左右和牵绊的。
黎落有片刻的后悔,不该出手重金的。是他狭隘了。
乔夕月:“……”不,我爱钱,你做的太对了。别想太多,再给钱我依然欢喜。
秋夜安然,后半夜下了场小雨,温
度又降了些。
乔夕月一早起来整理东西,打算过了中午的营业时间就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