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见乔夕月不收,“扑哧”笑了,问:“你是没见过这东西吧?这叫‘纸’,用处可大了。就这么两张,比兽皮都矜贵呢。”
乔夕月的嘴角抽了抽,心说:厕所的草纸还比兽皮矜贵了?
却听旁边的人也说:“是啊,这种纸真是不常见。要是拿到都城去,一张纸能换一张兽皮了。”
乔夕月恍然明白,造纸术还不发达的时代草纸确实够矜贵。
原来不是对方想吃霸王餐,还真是把“好东西”当饭费了。
乔夕月想了想,就说:“那我要一张就行了。这种纸真的很贵吗?”
那人就说:“是啊。不然我还能诳你一碗面汤吗?”
乔夕月点点头,接过来折了折放在了窗台上,用那只铜香炉给压住了。
这就算是两清了,这队商人就准备上路。
乔夕月想起件事,又问:“那如果我有这种纸,要到哪里去卖?普通地方应该买卖不到吧。”
“肯定买不到,有价无市,矜贵。”那人说:“一张纸换一张兽皮,但普通人拿着也没用。你要是进城,城里的学堂能用得上。”
乔夕月点点头,心里又有了新的打算。
今天的两桩生意都不错,虽然一张纸
抵了饭钱在乔夕月看来挺逗乐的,但仔细想想她还是捡了个便宜,以后又多了条路呢。
过了晌午再没了客人,乔夕月收拾一下东西就去打水。
今天她特意提前点,以免阿随又偷偷的给她把水打好了。
拎着竹筒上山腰,清泉水旁边坐着歇一会儿。
乔夕月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才算是舒坦了点。
之前的心思未免太悲观,对身体和心境都不好。
再想想,这种田园似的生活虽然没有太大的保障,一个人也孤单了点,可毕竟自在、随意。
如果让她选择,做一个首领的女人和现在这样悠闲的生活,她选择后者。
“阿琰对不起,我可能回不去了。”乔夕月喃喃的自语,是说给不见面的那个爱人,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不是负心忘情的女人,但生活的压力和活下去的坚毅都让她不敢回头。
太多的感情最终没有结果,让她变得小心翼翼,也不敢再碰触。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爱情不是必需品,和柴米油盐相比,爱情简直一文不值。
可明明想要放下,心却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疼的乔夕月几乎不能呼吸。
她狠狠的呼吸几口气,起身去打水了。
乔夕月得让自己有事做,她要为肚子里的宝宝安排今后的日子,所以这种自怜自哀的软弱都不能有。
提着几只竹筒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门敞开着,门边站着大少爷的那几个随从。
乔夕月顿时觉得脑仁疼。
明明自由自在的一天,到了晚上大少爷非要来找不痛快。
门口的随从看见了乔夕月,连忙朝屋里说了一句,那位娃娃脸的大少爷就蹦跶出来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雪白的兔子门牙,嘴角边还有一对小括号。两颊有奶膘,下巴是尖的,是个讨喜的模样。
乔夕月叹了口气,说:“大少爷又有什么事?不是说好了我收下东西,你不来了吗。”
“我昨天说的是,你收下东西,我就不再送了。”少爷振振有词的说:“但我没说不来啊。而且今天不是来送东西的,就是来看看你。”
“你有病吧。”乔夕月简直懵逼了:“你有事没事往这跑,就为了看看我?我哪儿好看啊。”
说实话,乔夕月现在确实不好看。原本细嫩白皙的皮肤变得黄褐色的、粗糙的能当砂纸。
纤细玲珑的身材也因为怀孕显怀,变得腰身粗实,显得腿也短了
。
而且乔夕月发现自己开始掉头发,听说怀孕的女人都会掉头发,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