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狂猛的罡风突然有一瞬间停滞了。
但阿琰却感觉头发根都被冷风吹的发木,贴在头皮上一阵寒凉。
对面的人站在一棵树下,黑色的兽皮裹住全身,却掩不住那高大的身形和狠厉的气势。
一双深瞳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看不到一点光亮。
那仿佛是一个黑暗中衍生出来的人。
“哥。”阿琰轻轻叫了一声,这才迈开脚步朝那个人走去。
即使很多年没见,即使对方一句话不说,即使那眼神冰凉凉的不带着一丝亲情,阿琰也认出那是他哥哥珏。
“你长这么大了。”阿珏似乎勾了勾嘴角,伸手将头上的兜帽掀开,露出了一张和阿琰极为相似的脸。
但再相似的脸也是完全的两个人,气质上简直天差地别。
因为一个暗黑阴冷,犹如深谷寒潭里的一块玄冰。
一个温和内敛,睿智中透着果敢和坚毅,是早春夜里的一把火,可以驱散最后的一丝寒意。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琰即使对这个哥哥还有亲情,可是也能觉察出他的出现不合时宜。
更何况乔夕月还在等他拿了蛊回去,所以不想多做停留。
阿琰就道:“哥,你现在在哪里安
身?我现在有要紧的事,等我办好了就去找你。”
“不必了。”阿珏说:“自然有人去照顾她,很快她就能够醒过来。即使醒不了也没事,只要血还能用就行了。”
阿琰的心往下一沉,上前一步质问道:“难道夕月身上的蛊毒是你控制的?你什么时候学会养蛊的?”
“不是我。”阿珏挑了挑眉毛。
他这双眉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两把利剑,又似下垂的弯钩,一下子就凸显出狠厉和嗜血的气息。
阿琰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问:“那就是你认识的人害了夕月。”
太明显了,就算不是阿珏,也是和他有关的人。
而阿珏此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要阻止自己的。
“哥,兄弟情分还在,我不想和你纠缠。”阿琰反手按在短刀的刀柄上,说:“但如果你阻拦,或是别有用心,我只能刀剑相向。”
“哈哈,来吧。”阿珏也从斗篷下拔出一对匕首,冷笑着说:“当年父亲就是死在我的刀下,如今轮到你了。”
“什么?”阿琰脚步一顿,眼神幽暗的盯着阿珏。
“没错,父亲就是被我杀死的。”阿珏偏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另一个方向,说
:“谁让父亲不信任我呢?他要把位置传给阿姆,等你长大了再传给你,唯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可你也不能对父亲下手。”阿琰道:“这么多年,阿姆都没有真正怪过你。她还一直相信你,以为父亲只是和你狩猎的时候遇到了凶兽。她还把你的儿子……”
说到这里,阿琰愣住了,全身僵硬的好像化石。
“怎么?我的儿子怎么了?”阿珏拿着匕首慢慢朝阿琰走过去。
一直到兄弟两个面对面,近的几乎可以看见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
阿琰握着刀的手突然一松,身子也脱力的摔倒在地上。
“你……哥,你对我做了什么?”阿琰挣扎着想要起来,但真的是力不从心。
好像有几只无形的手将他身上的每一根筋脉都捆住了,然后用利刀一点点的割开。
那种疼痛是钻心、断骨般的剧烈,让阿琰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阿珏低头看着自己的弟弟,手里的匕首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又收回身上。
然后他蹲下来看着阿琰,说:“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但我的女人觉得你还挺合适养蛊的。”
阿琰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眼神
紧紧盯着哥哥。
“别这样看着我。”阿珏的手指岔开,搁在阿琰的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