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仿佛能够感觉到乔夕月的心思,再次拉过她的手,捏着她微凉的指尖。
说:“但我也早就想的明明白白,只要你开心、我高兴,管它是天涯海角还是山高水长,我们一起走过便是了。我的话从来不做假,我说与你分享这寨子,这里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所以你做主是正理,应该的。”
应该的!而不是“该的”。
这两个词有多么的不同,多么的让人欢喜或是怨怼,实在太难以琢磨了。
乔夕月的心情就在这起伏间慢慢回落,重新找到了那一直不变的爱意的温暖。
“所以。”阿琰又说:“以后掌心里的伤要摊给我看。撒个娇,让我给你擦药,让我心疼你,别一个人憋着。我想着都难受。”
“嗯。”乔夕月浅浅的应了一声。
千言万语都不需说,只是这一个字的应答,就足够了。
心结易结,心结难解!也只是因为无人关注你的喜怒哀乐。
只要那个宠你的人一直都在意着,哪有什么心结呢?还不都是撒个娇的小情调。
春风拂面,杨柳新绿。呼吸间都是阳光温暖的味道,让人心也忍不住敞开了晒晒,不再郁结的难受。
乔夕月忍不住
轻轻哼着小曲儿,手扶着座椅的扶手闭着眼睛自在。
阿琰只要转头,就能看见乔夕月翘着二郎腿,脚尖还一点一点的,哼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调子。
这小女人真是单纯可爱,又招人疼。从来都不记仇,只要自己肯关心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她可真是好到了骨子里,值得自己一直这样宠着。
当晚宿营,乔夕月等阿琰巡视回来,就将他拉到了营帐里,像只小猫往他怀里钻。
阿琰怔了怔,“扑哧”笑了,问:“不躲我了?”
女人赌气使性子,就不让男人沾身。俩人就算是窝在一张床上,也巴不得床中间有条楚河汉界。
乔夕月虽说也没那么抗拒,可是心里不痛快反应也不热烈。
阿琰知道她心意,宁愿自己忍的难受也从来不强迫她半点。
今天才把心里的疙瘩解开,这小女人就跟刚煮熟的糯米团子似的,软软甜甜的腻了过来。
乔夕月的脸又红又烫,明知道这段时间都是自己在使性子,却不讲理的翻个白眼瞪阿琰。
还说:“怪我?怪你自己没觉悟,不知道怎么哄自己女人。”
“对,怪我,没有好好的伺候乔公主。”阿琰憋着笑,把
乔夕月的身子拥在怀里,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乔夕月的脸更红了,抬手在阿琰的脖子上捏了一把,又舍不得用力气。
阿琰配合着小声说“疼”,求着乔夕月放手,这才被绕过了。
可不掐脖子了,乔夕月的手换到他胳肢窝捏了一把。捏的阿琰直皱眉,是真的疼了。
“我心里的疼,比这个还多。”乔夕月梗着脖子说:“这两三个月,我眼前一抹黑,心里滴着血。身边还有个不冷不热的男人,怄也怄死我了。”
“以后什么心思都和我说。”阿琰亲着乔夕月的眼睑,说:“眼前黑,但心里得亮堂。放心,有我给你举着灯呢。”
“灯在哪儿?”乔夕月故意问:“熄了。这会儿点什么灯。”
“熄了就看不见了。”阿琰柔声的说:“又白又香的小媳妇,疼还疼不过来呢。”
月影轻柔,风拂树梢。鸟儿在巢里扑棱两一下翅膀,发出“啾啾”的细声。
营帐里更是柔嘤缓缓,声音哽在喉咙里不敢发出,忍的让人心尖发颤。
春意暖,花竞开。
心头多少柔情,就有多少的宠溺。
第一场春雨悉悉簌簌的落下,落在泥土里,润了头一年埋下的
种子,就要发了芽。
乔夕月因为看不见,反而添了个睡懒觉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