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两天,铭夏和念儿虽然走的艰难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眼前只有一片茫茫的白雪,脚下一步一个深坑,雪太厚了。
而越往上走就越是呼吸困难。
念儿个子矮点还好些,走在后面也不会被冷风吹的太难受。
但铭夏个子高又要尽力挡着背后的念儿,脸色都憋的发青。
而且他们还是估计错误,带来的粮食计算着可以吃五天。
但因为太冷就耗费体力,晚上又难以入睡使人心情烦躁,就更加需要食物来补充。
虽然干巴巴、硬邦邦的馒头难以下咽。
但哪怕是咬一口在嘴里没滋没味的嚼着,都会觉得心里舒坦点。
所以足够吃五天的干粮,在第三天晚上就基本吃光了。
铭夏的意思是明天一早开始回程,因为回程少说也要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里他们只有兽奶没有粮食,还能勉强支撑。
要是再往上走,只怕回程的时候连兽奶都没有,饥寒交迫之下肯定撑不了太久。
念儿虽然还有点不甘心,可是也吃到了苦头,当然不敢再倔犟。
唯一的要求就是明天再多走一个上午,实在没有发现的话,晌午时分再下山。
铭夏觉得这不是啥太过分的
要求。
最多就是下山的时候天色更晚些,但越往下走就越快、越安全,也就同意了。
而这个晚上真是过得非常煎熬。
冷,且不能入睡。
又因为实在太疲惫根本无法起来活动。
两人找了一处勉强可以避风的地方过夜。
铭夏背朝外、面朝里,心疼的将念儿护在怀里,用兽皮披风将她兜头盖脑的完全裹住。
又低头不断的朝里哈气,试图让自己温热的气息给她取暖。
念儿冷的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却窝在铭夏的怀里“咯咯”的笑了。
“怎么了?”铭夏低头问她:“在笑我?”
“笑我们俩。”念儿扬起小脑瓜,从披风里和铭夏说话:“明明这么难挨,简直就是活受罪啊,偏偏我们还要坚持着。”
“那就该怪你。”铭夏也笑起来,低头又哈了两口热气,说:“可你偏要来爬雪山,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是听娘亲说过,她曾经和爹爹爬过雪山。”
念儿放轻了声音,柔和而甜美的说:“娘亲还说,山顶上可以看到海的一隅。虽然只是月牙儿般的一弯,但那蓝色美的清澈耀眼。”
顿了顿,念儿又道:“你且想想,我们站在白雪皑皑的山顶,任狂风呼啸吹过。远眺可以看见一
弯碧蓝如宝石的海,岂不是更美?”
铭夏一怔,抱着念儿的手臂僵了僵。
他很想说:错了,方向错了。
铭夏不知道乔夕月说的是那座山,但肯定不是他们现在爬的这座大雪山。
而且他们和海相距离不下几千里,目里极限也根本看不到一丝海的影子。
可是不能说,不能毁了念儿美好的憧憬。
反正明天就下山了,她也不会知道山顶只是光秃秃的一片,还结着一层又厚又寒的万年冰。
“天快要亮了。”铭夏搓了搓念儿的肩膀,给她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血脉,说:“我们把简易帐篷和最厚的两块兽皮放在这里吧。”
再爬半天时间就回程了,确实没有必要背着这么重的东西。
而且下山的时候就更好办了,随便拖着东西走就行。
甚至还可以让念儿坐在兽皮上,铭夏拉着雪橇一样的拉着她下山。
晨光把雪地映出一片橘红色,看起来像是遍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