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思笑。”
宫涵泽生气了,上前一步按住邬天朔的肩膀:“你看看我,我现在的样子也没有比你好多少。你的女人你自己照顾,我怕是也没有机会过了这个夏天呢。”
“你?”邬天朔上下打量宫涵泽,问:“你这银发不是因为好看?”
这次换成宫涵泽被气笑了。
他用力推搡了一下邬天朔,道:“我都已经年过四十,你觉得我这一头华发是为了好看吗?”
这分明就是蛊毒的后遗症,宫涵泽不信邬天朔看不出来。
这样的笑话在这个时候说起来,真是叫人又气又恼,却又说不出别的话,就只能摇头叹息。
咬了咬牙,宫涵泽又指着乔夕月,道:“你以为我愿意用她的血来救治自己?你知道她那几天脸色白的几乎透明,我是多么的心痛又无奈?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便自己护着。她并不是肤浅的女子,不会因你样貌改变而变心的。”
邬天朔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当初他中了蛮族大公主的毒之后,像是睡死了一样。
乔夕月真是不离不弃,用一个小板车拉着他走了那么久、那么长的路。
两人共患难,同富贵,相知相爱又难舍难分。
可邬天朔怕的是自己不能够救她,更怕乔夕月知道
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心疼啊。
心中的爱恋越深,就越是为对方着想,也就更加的纠结难安,无法做出决定。
共度一生并不难,难得是如何把最好的留给对方。
若是不能让心爱的人一生无忧,那便……放她自由吧。
“痛!”
简易小木床上的乔夕月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就呕出一大口鲜血。
邬天朔和宫涵泽愣了片刻,一起扑身上前。
邬天朔将乔夕月抱起来,检查刚刚放在她身上的蛊虫有没有反应。
宫涵泽蹲在床边殷切的看着,大气不敢出,更是想问又不敢问。
“放心,已经转好了。”邬天朔说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晨曦把山坳里照出一片静谧雾霭的柔色,下了整夜的雨也停了。
泥沼中的腐朽气息散开,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乔夕月觉得胸口闷胀的疼痛减轻,呼吸也比之前顺畅不少。
只是眼前仿佛是蒙了一层薄纱,只能看见微弱的光,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
而那只手的掌心里有伤痕,以至于摸起来很是粗糙。
乔夕月又勾了勾
手指尖,用指甲轻轻的挠那人的手心。
邬天朔第一反应是迅速的握紧了手,把乔夕月的小手紧紧包在手心里,又低头吻了吻。
那般的小心翼翼,好像是在呵护着蝴蝶的翅膀,生怕一不小心就折了。
下一刻,邬天朔才反应过来,是乔夕月真的醒了。
他下意识的就躲开,连忙松开乔夕月的手起身后退。
因为他是席地而坐,半边身子还靠在床沿上。所以邬天朔这个退后的动作有些狼狈,像是要在地上爬一样。
宫涵泽正好打水进来,看见这一幕想笑又想要揶揄。
然后就听见乔夕月问:“谁呀?是摔了吗?”
邬天朔半退半爬的身子一下子停滞了。
宫涵泽手里的水盆也差点打翻在地。
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悄然上前。
乔夕月看见面前两个模糊的人影,一脸茫然。
她眯了眯眼睛,想要将模糊的视线聚焦。但效果不大,模糊的还是模糊。
但是一想到其中的一个可能是邬天朔,乔夕月激动的眼窝通红。
毫无焦距但急迫的视线在邬天朔和宫涵泽的身上扫过,一遍遍的想要看清究竟谁是谁?
虽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