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脸色有些凝重:“太常寺奉礼郎文居中。”
陈宓皱起眉头:“太常寺奉礼郎……文居中,是那个文?”
张载点点头:“便是了。”
陈宓深吸了一口气,大宋朝的这些名臣们,大多出身没有那么简单,但真称得上世家的也不多,但文家却的确是称得上的。
文居中虽然只是一个太常寺奉礼郎,但他的父亲叫文彦博,正是当今的枢密使。
大宋朝的几个最为核心的机构被称为二府三司,三司便是三司,二府则是中书与枢密院,枢密使便是枢密院的一把手,名义上是管军的,可大宋朝的官没有那么简单。
太祖赵匡胤的北宋是通过陈桥兵变得来的,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必须削减地方和朝中大臣的权力。其中一个重大调整就是相权,宋朝设立了中书、枢密、三司分掌政、军、财三大务,宰相之权为枢密使、三司使所分取。
名义上枢密使是只管军事,但实际上却非如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枢密使的职权比起中书昭文相的权力还要大。
中书省中,昭文相的权力不仅被枢密使以及三司使分割了权力,还要被参知政事分割去很大部分的权力,比如现如今的王安石以及张载,实际上他们才真正掌握了中书,反而是曽公亮、赵槩实权不多,当然这与他们年老病弱有关系。
但总体而言,反而是枢密使的权力更加集中。
文彦博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枢密使,先说他的能力,他从天圣五年中进士,一步一步做到了昭文相,之后转枢密使,功绩比之韩琦也是不差的,当今朝堂,也就只有富弼与韩琦的资历能够与之想比拟,他任枢密使,镇压得住军队,权势自然是惊人。
而他的身世也让他在朝堂上下都有身后的根基,他的父亲文洎,官至河东转运使,他的祖父是五代时候后汉石州军事推官文锐,高祖父则是后晋岚州录事参军文时,家族一代一代的进步,根基自然深厚无比。
根基深厚,自身资历也深厚,能力也是过人,这等人惦记上央行,的确是有些棘手的。
不过,麻烦是麻烦,但陈宓心中并没有畏惧。
不过,战术上轻视对手,战略上却是得重视对手,这是半点也容不得轻忽的。
陈宓道:“老师,明天弟子去看看司农寺,看看央行的各项事宜。”
张载点点头道:“嗯,该去看看,是了,关于冶铁工场的事情,你与管家说了么?”
陈宓苦笑道:“今日拒了陛下,却是不合适再说了,等等吧,找个好时机再说。”
张载点点头。
第二日,陈宓便出发去司农寺。
几个月没来,在司农寺的央行总部变得更加热闹起来,随着央行走上正轨,在总部办公的人员越来越多了。
在之前,司农寺的大部分只能被制置三司条例司剥夺了,人员也都去了三司条例司那边,司农寺算是没落了,偌大的地方,里面的人却是寥寥,但现在的司农寺,比起鼎盛的时候还要热闹得多,
这也正常,司农寺鼎盛时期各署加起来也不过一二百号人,然而此时的央行总部的人却是多达千人之多,气象自然是不同了。
陈宓的到来,顿时让央行沸腾起来,瞿洪庆、施彦卿、以及卢仲文都出来迎接,瞿洪庆是行长,施彦卿是二把手,卢仲文原本并无足轻重,但近来却是央行风头最劲的人,自然是惊动了许多人。
陈宓不愿意兴师动众,随同瞿洪庆几人去了会议室。
“二郎,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这里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向你请示呢。”
卢仲文兴奋道。
陈宓一听,便知道卢仲文的成绩不错,但应该也遇上很多的问题,便笑道:“哦,是么,说来听听。”
卢仲文也不客气,立即汇报起来:“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一共投资了十八家公司,涉及到各行各业,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