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宓去考察了西湖的修建情况,彻底完工的西湖,已经是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加上已经到了晚秋,西湖变得愈加的静美起来,只是外头却是不太安静。
秋收结束,自然要涉及缴纳田赋,今年还得加一个青苗贷的利息,江南这边还算是好的,遇上了一个好的年景,但据说也闹得不轻,也就是越州颇为安静,因为有银行代行青苗法,所以农户没有怎么闹出事情来。
对于这种情况,陈宓是早有意料的,不过他接手的时间太晚了,只来及处理越州一事,其余地方的却是暂时顾不上了。
看到这种情况,陈宓却是在杭州待不住了,本想着在这里多呆一些时日,但现在却是得抓紧回京了,与王安石商量先将青苗法停下来,今年贷出去的款项不要着急收,免得激起民变,明年的青苗贷也要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当地官吏就不能鸡毛当令箭了,银行明年清清账,然后由银行重起炉灶,这是个更方便的做法。
不过临走之前,陈宓还去看了一眼西湖城,西湖城的壮美与柔美的西湖相映成趣,尤其是夕阳之下,站在西湖一侧看西湖城,那景象又是壮美,又是充满诗意。
除此之外,陈宓还去见了一下苏念卿。
苏念卿看到陈宓的到来,很是高兴,陈宓对于苏念卿越来越返璞归真的状态很是惊诧,许久之前,苏念卿还是有风尘气的,但后来来了杭州,便有了生活气息,如今许久不见,苏念卿的气质却是有些飘然世外起来,估计是脱离人境久矣的原因。
两人倒是相见甚欢,谈了许多的东西,尤其是陈宓将农户的苦给苏念卿说了之后,苏念卿甚至哭了起来。
她哭着说道:“以前没有农耕过,当真以为种地是超然物外,可真是种了地,才知道种地有多苦!
不是种地本身多苦,而是赋税太重了,我租赁了这一小块的土地,也得付出不少的赋税。
我算了算,这地的产出,几乎十有六七都成了赋税,只有三四成能够留给自己,可即便是家里只有我与香椿,其实也是养不活的。
可以想象,那些家里好几口人的,可能辛辛苦苦一整年,都填不饱肚子的,今年更是搞了个青苗法,天下的农户哪里还有活路啊!
静安,你一定要帮帮他们啊!”
陈宓叹了口气道:“嗯,我正是为了帮他们而来的,此次进京,便是为了停下青苗法,临走之前,得与你告一个别。”
苏念卿眼中有不舍,但还是点头道:“天下苍生就要拜托静安你了……”
余音渺渺。
苏念卿眼里突然又滴下眼泪道:“……听说静安已经有了妻子?”
陈宓点点头道:“嗯,你也是见过的,杨玉容。”
苏念卿有些控不住眼泪,眼泪簌簌而下,更咽道:“杨小姐是个大好人,她今日怎么不来?我听说她与你一起来了江南。”
陈宓笑道:“她听说我来见你,便不愿意来了。”
苏念卿有些慌张起来:“杨小姐可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只是朋友呀。”
陈宓摇摇头道:“她有可能是想多了,不过,念卿你真的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想得那么简单么?”
苏念卿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陈宓道:“静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宓笑道:“玉容并不禁止我纳妾。”
此话一出,苏念卿整个人都傻了,呆在了哪里。
陈宓道:“念卿,你对我的情义,若是我一直都视而不见,那就对你太不公平了,我倒是可以一直将你当做朋友,你也可以一直拿着朋友的名义来与我交往,但这对你也并不公平。
原本之前我是想着用钱来酬谢你,然后以后咱们便断了联系,后来随着交往得多,与你聊天也多了,我才发现,你其实才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心中块垒唯有你能够消除,于是便有了想与你共度一生的想法,只是与玉容的婚事,本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