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瞿洪庆的话,陈宓点点头,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也无须给面子了。”
瞿洪庆劝道:“要不,二郎您亲自走一趟?”
陈宓笑道:“你是大宋中央银行的主任,你便是代表银行,你去了他不给面子,那也无须给面子了,本来此次来,便是来给天下人立立规矩的,他要是太听话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听到陈宓如此太高自己,瞿洪庆是又开心又有些惶恐:“我那里能够与二郎比,他不给我面子是正常的,但是总不能不给二郎面子吧?”
陈宓摇摇头道:“老瞿,你可得记住了,你便是代表央行的面子,谁不给你面子,谁便是不给央行面子,以后的央行可是要涵括四海的,若是一个知州便敢欺辱你,那到了地方,银行岂不是要成了各地官府的钱袋子?”
陈宓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令瞿洪庆浑身汗湿,连连点头:“二郎教训得是,这一点却是我没想到的,以后一定注意。”
陈宓点点头:“请邬老板过来吧。”
一会之后,邬宗贺来了:“二郎?”
陈宓点点头道:“开始吧。”
邬宗贺喜道:“要开始发动了么?”
陈宓道:“立即发动吧。”
邬宗贺大喜,与施彦卿二人一起去了,之后消息不断地传递出去。
……
苏江勇是卞家的一个小管家,卞家家大业大的,自然是不止有一个管家,严格来说,卞家有十三位管家,苏江勇的排行是第七,他的职责是负责卞家在山阴城的店铺——山阴最繁荣的一条街都是卞家的。
大早上的,苏江勇便悠哉悠哉的背着手,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着。
“七爷早啊!”
“七爷您这么早就来了呀?”
“七爷,您安康!”
……
苏江勇微笑着点头,连手都没有放下来,径直到了一家茶楼,都无须说话,便有几样茶点送上来,苏江勇一边喝茶吃茶点,一边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酒楼斜对面的是一家卖煤饼的店铺,最近才刚开的,是杭州那边的商人过来开的,当时找了自己租赁了这家店铺,自己还收了不菲的茶水费呢。
“滋溜!”
舒坦!
想起了收的钱,苏江勇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他慢悠悠的吃一块茶点,便喝小口茶,日子不知道有多舒坦。
日头渐渐地上升,各个店铺也都相继开了起来,人流愈发的多了起来,苏江勇便也就收了,晃悠着到街上巡视,如同巡视领地的狮子一般。
经过煤饼店的时候,苏江勇特意的看了一眼,毕竟这个店给的钱到现在依然令他感觉到满意,于是也有照顾的心思,只是一看,顿时令他吃了一惊。
煤饼店立了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许多的字,那分明写得是青苗法的诸多条文,并张贴了关于大宋中央银行待执行青苗法之事!
苏江勇虽然并不管放贷之事,但管事之间也会有所交流,知道卞家通过这青苗法放贷,可能会是今年收入最多的一块,而放贷那里面的弯弯绕绕,苏江勇怎么会不知道。
卞家之所以敢如此行事,一来是卞家雄踞越州,根本没有人敢惹,二来则是卞家利用信息差,欺负的便是农户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什么青苗法,他们可是完全没有渠道去了解的。
但现在这煤饼店却是公然将这青苗法给张贴出来,甚至还派了个伙计在旁边给过来买煤饼的人讲解青苗法的内容!
苏江勇一看便急了,这不是要害我么!
这煤饼店的做法,是要倔卞家的坟啊,而这煤饼店却是自己引进来的,甚至还收了一大笔的钱,若是被人看到,往卞家告了一状,届时自己不仅要失去差事,甚至可能被活活打死!
——卞思仁可是心狠手辣的很,打死的人可不在少数了。
苏江勇再无从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