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知道呢。”
臧伊冷笑道:“努力送自己上砧板的梅老板,现在后悔恐怕是来不及了吧?”
梅可嘉道:“王安石靠不上……张载呢?”
臧伊呵呵一笑:“陈静安此人如何?”
梅可嘉想了想道:“很奇怪。”
“嗯?”
梅可嘉脸上有一些怪异:“传说他只有十六岁,可沟通起来,不像是十六岁,倒像是六十岁。”
臧伊点点头:“他想要什么?”
“很多,但现在想要煤炭。”
“他想要在杭州办煤饼场?”
梅可嘉摇摇头,脸上颇为惊奇:“他想要修西湖。”
臧伊有些惊奇:“修西湖……西湖是需要修缮了,但他要修西湖作甚,还有,修西湖为什么要用煤炭?”
梅可嘉道:“他说……修缮西湖需要一样叫水泥的物事,水泥需要大量的石灰调和,石灰石需要大量的煤炭去煅烧。”
臧伊低垂着眼睑,脑子里快速地运转,口上说道:“那东家认为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梅可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说的是,想要避开竞争,煤饼场我们办了,他就不来插手了,他另开一条……嗯,车道,办水泥厂去,修缮西湖,便是给水泥厂开启第一个销售通道,另外,他还筹划着在西湖畔修建一座商业之城,一座用水泥铸造的城市……”
梅可嘉的脸上如同见了海市蜃楼一般之后的震撼,有带着一丝虚幻感。
臧伊的脸上也是露出惊诧之色。
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
臧伊道:“东家信么?”
梅可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臧伊仰起头,微微闭上眼睛,沉吟了起来,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脸色变得果决起来,浪子气质已经一扫而空:“关键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东家你没有得选!”
梅可嘉苦涩点头:“是,他说得很清楚,王安石不可靠,而我们已经得罪了他,要么我们抱着王安石的大腿一起沉下去,要么就只能……”
臧伊突然道:“他现在提出的要求是只要求得到煤炭?”
梅可嘉眼睛突然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用改变什么策略,只需要私下给提供煤炭就可以了?”
臧伊笑道:“嗯,瞿洪庆打算在办煤饼场上去埋伏陈静安,但陈静安主动避开了煤饼场,明显是知道咱们不敢明面上得罪王安石,所以走曲线救国的路线。”
梅可嘉皱起了眉头:“他会不会还是想办煤饼场?”
臧伊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但他若是聪明人便不该将生死操于他人手上。”
梅可嘉点点头:“没错,只要他不办煤饼场就没关系了,他爱办什么产业便办什么产业去,咱们匀给他一些煤便是了。”
梅可嘉终于松了一口气,笑容也变得自然起来,道:“彼人,老夫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便是有你相助,治平二年时候,正是有你,我才拿下盐城十二处盐场,这才有了梅家的今日。
不说这几年你给我的其余大大小小的谋划,就说那事,我就该将感谢你,彼人,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会给你。”
臧伊沉默了一会道:“东家给的已经够多了,而且,等过了这事情之后,我也该去汴京了。”
梅可嘉惊道:“去汴京,你要参与科举的话,这时间还早得很啊?”
臧伊点点头:“东家不知道,我有个妹妹就在汴京,我要去寻找她。”
梅可嘉更是吃惊:“你还有妹妹,还去了汴京,你不是说你因为家中父母双亡,所以从涟水出来游历么?”
臧伊露出苦笑:“却是要和东家致歉,其实,我并不是臧家人。”
梅可嘉脸上却是没有意外,释怀笑道:“此事我早就知道了。”
臧伊也笑了出来:“也是,以东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