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亏个千万贯,那有可能会引起灭国危机的。
陈宓点点头:“官家那意思,生怕我亏了本赖上他了。”
张载忍着笑:“也罢,你悠着点便是,南城能源的钱亏了便亏了,但莫要再举债了,否则到时候考个进士也填不了那么大的坑,官家也填不了!”
陈宓连连点头,心里却道:“做银行若是不懂得举债,那才是真的要亏死呢,银行家的第一传统艺能便是拿别人的钱来给自己钱生钱,这是有钱庄开始便亘古不变的道理。”
……
第二日,陈宓跟着张载去了司农寺,司农寺本身就是管理监汤宫苑等物事的,怎么肯委屈自己,官署看起来甚至比中书省的官署要宽敞舒适些。
当然为了不落人口实,却是谈不上豪华的,但各种细节却是做得极好,连陈宓这等后世人都感觉到舒适十足,可见多么的腐败……啊,不是……多么的人性化!
不过司农寺却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因为如今的司农已经沦落为打理宾馆、种菜、卖竹子的服务机构了,哪里还有昔日那个管理天下粮仓,吞吐天下的气魄?
司农寺的诸多职能被剥离,那些人也都被带走了,倒是便宜了陈宓,足足给留出了独立的官署出来,别说容纳一个初创团队,就算是以后将总部放在这里,恐怕也是勉强够用的。
张载给陈宓调拨来的几个胥吏,看起来还是可用的,陈宓便给留下了,留着在这司农寺跑跑腿还是可以的,这时候即便将宴家的人招进来,他们一时半会也会因为不熟悉而派不上用场,至于以后留不留着,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陈宓还见到了那个赵顼派来的刘茂藻,年纪其实也不算大,面白无须的,可能还不到三十,张载说他性情古怪,可能是带着这个时代的文人的偏见。
陈宓并不歧视小黄门,他们身体残疾,但未必心理就不健康,后世有那么多的不喜异性的男性,陈宓也就见怪不怪了,与这刘茂藻几句说下来,便有将陈宓当知己的感觉了。
不过张载认为刘茂藻性情古怪可能是由于他的确是有许多女性的特征的,说话柔弱尖细,但那可能只是因为少年时候便被阉割的原因,陈宓却是不那么在意的。
刘茂藻从小黄门做起,从小便学会察言观色,自然看得出陈宓是真的不歧视自己,这是很难的,也因此刘茂藻对陈宓高看了一眼,甚至有将其视为知己的趋势。
总体而言,司农寺这边的大本营也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陈宓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资金的筹措上。
考察完司农寺,陈宓便赶往城南,来到了南城能源公司。
宴清平问讯赶来,卢伯蕴也在附近,也跟着来了。
陈宓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跟你们接触,说是要买南城能源的股份的?”
宴清平点点头,面带苦笑:“静安你不问,我也是要找你说这事的。”
陈宓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恐怕是不少?”
卢伯蕴插嘴道:“别说宴兄了,我这里都有很多人携枪持刀的,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杀人抢劫的架势,挺吓人的。”
宴清平苦笑道:“谁让咱们这南城能源的生意如此火热呢,现在大批大批的销售员已经走入寻常百姓家,大相国寺、东华门街道这些最热闹的所在,哪里没有咱们的抽奖活动?
咱们已经在招募了几千流民在不停的印煤饼,却还是供不应求,现在旁边的煤场都专供咱们公司了。
至于生产煤炉的炉窑那边,大火日夜不息,每日大量的煤炉运送到市场上去摆卖,诸多煤店请求与我们合作……这如火如荼之势,汴京城里的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到。
静安你知道现在我手上的一成股份能够卖多少钱么?”
陈宓猜测道:“十万贯?”
宴清平嗤笑了一声:“十万贯就想买走我的金娃娃?”
卢伯蕴笑得很开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