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就是个孙子,he-tui!特么的,老夫好心好意将他介绍给好友张载,要不是老夫,他能够高攀上张子厚,现在攀上高枝,出名了,转头就不认人了,真竖子矣!”
李泰气愤得不行。
卢伯蕴皱着眉头,眉宇之间倒是没有愤怒,但颇为焦急。
“夫子……”
“嗯?”
“要不,夫子陪我再去一趟?……嗯……算了,夫子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就行了。”
说着卢伯蕴抬腿就要走。
“等等!”李泰盯着卢伯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卢伯蕴苦笑道:“夫子,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
“那为什么一定要请到陈宓?”
卢伯蕴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周边无人,低声道:“杨家有意招陈宓为婿。”
李泰瞳孔一缩。
卢伯蕴苦笑一声:“夫子,我也是迫于无奈,上次陈宓帮我挤掉卢仲文母子,但在这个事情也是得罪了杨家,合办诗会是老祖宗好不容易才求肯回来的,杨家也是有所求,才算是网开一面,若是连这事情也干不好,以后杨家是指望不上了。”
李泰哼了一声道:“指望不上还能怎么着。”
卢伯蕴苦笑连连:“卢家是家大业大,但官场上面只有杨家算是能够照看一下两下,老祖宗在的时候还好,杨家还会看顾一二。
但老祖宗年纪也大了,指不定那一天就……我那母亲若是掌权,卢家也会照看着卢家,但现在卢家交到我手上,杨家就未必看得上卢家了。
夫子您也曾是官场中人,该知道对于商人之家来说,若是无人照看,再大的家业也不过是盘中之餐。”
李泰闻言叹息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陈宓那个忘恩负义的竖子,老夫却是不愿意再去见他了。”
卢伯蕴连连点头:“嗯嗯,夫子您在家休息,我去就行了。”
李泰点点头。
卢伯蕴便道:“夫子,那我便去了。”
李泰点点头,但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了卢伯蕴:“伯蕴……”
卢伯蕴回头:“夫子?”
李泰沉吟了一下道:“陈宓说,我介绍张子厚给他们兄弟,只是一场交易,这场交易他还是亏了,要我不要以恩人自居……你觉得这种说法对吗?”
卢伯蕴没有犹豫道:“当然是不对的……”
李泰摆手道:“说实话。”
“呃……夫子……”
“说实话。”
卢伯蕴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夫子,学生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哈,当初是我求您帮着介绍的,起因还是陈宓放弃一成份子,那一成份子……”
李泰叹息摆摆手:“好了,不用说了,你去吧。”
卢伯蕴尴尬嘿嘿一笑,转头去了。
李泰看着院中红色的腊梅发起了呆,良久之后才深深叹息:“唉,人心不古啊!”
……
王韶虽然久在边塞,但他在汴京城是有小院的,这小院还是他夫人的嫁妆,嘉佑二年他中式,杨文广便将小女儿嫁给了他,还将这院子作为嫁妆,只是这院子他们住得不多就是了,但总算是在汴京有个落脚点,比张载好多了。
王韶与夫人刚刚从杨家省亲回来,夫人杨飞英犹然有些恋恋不舍:“在家里多住几天多好,这小院冷冷清清的……”
王韶笑道:“等我去就职,你再过去住,想住多久住多久,现在就好好陪我,杨家太闹腾,安静不下来,闹得我头疼。”
杨飞英摇摇头道:“到时候就不去了,没意思。”
王韶哈哈一笑:“那又是为何?”
杨飞英叹息了一声:“与你一起去,那些姐妹都是各个羡慕,可要是我一个人去,她们又要说什么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来气我,那又有什么意思。”
王韶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