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苟守易的职责,冀文方笑了笑道:“狗东西也敢指责老夫,你在江上插不进出去手,便私下里动用那些腌臜手段,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老夫早就带人把你灭了,哪里容你活到现在!
不过今日也不是老夫要来灭你, 而是咱们的陈通判,你可看好了,别到了黄泉下,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功劳是陈宓的,冀文方自然不敢居功,将自己给摘出来。
苟守易闻言看向陈宓,看到陈宓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不由得愣了愣, 但随即以为得到了机会,赶紧哭诉道:“陈通判,我苟家可是正经人家啊,甚至有子弟已经是考了举人,您为何要打我苟家呢,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陈宓脸色肃穆道:“苟守易是吧,那就对了,你们家的事情已经事发了,今天就不与你多有口舌之辨了,你到了府院里与司法参军以及司理参军去辩驳吧。”
说完,陈宓便与冀文方以及秦长年道:“你们带人回去吧,抓紧审判,要苟守易将水匪的落脚处供出来。”
苟守易闻言辩驳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我苟家没有与什么水匪勾结, 也不知道什么东窗事发,您一定是误会了啊!”
陈宓却是不理。
苟守易见陈宓不理睬他,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恐吓起陈宓来:“陈宓是吧,我苟家乃是正经人家,也是江陵大族,你这般破门杀人放火,与盗贼何异,等我家中子弟知道了,一定要将你搞上朝廷,摘了你的乌纱帽!
老夫劝你赶紧将我狗家人原地释放,不然到时候你丢官事小,连累了家中长辈,那才是大祸事呢!”
陈宓本不想理睬,但听到苟守易的自作聪明,却是失笑起来:“苟守易,你不会认为我们这般行动,是什么依据都没有吧,我们既然能够直接拘役你们苟家,自然是有充足的证据的, 所以你还是别有侥幸的心理了。
还有, 你的这些虚言恫吓……”
陈宓笑了笑道:“……也着实经不住考验的。”
苟守易见到陈宓愿意搭话,心里大喜,赶紧又道:“既然如此,陈通判为什么不敢当真说出我苟家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呢,别不是根本就没有证据吧?”
他心道:资助水匪一事,做得十分隐秘,就算是冀文芳这个狗贼,估计也只是猜测,不可能有实际证据的,绝对不能被带进府院大牢去,到了那里,那里有反抗的余地!
陈宓原本想早点回去睡觉,毕竟忙活了大半夜,实在是渴睡,但看到苟守易自作聪明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致,也想多说几句了。
“苟守易啊,你自以为做得隐秘是么,你若只是资助水匪,倒是没有人能够抓到你的痛脚,但你却是借着水匪排除异己之事,早就暴露了你苟家的行迹。
江口李家与苟家有生意上的冲突,因为争夺一处码头,苟家落了下风,但几日之后,李家却被白茅匪给灭了门,那一处码头自然而然便落到了苟家的手里,那段时间,白茅匪为了掩饰此事,四处杀人放火,让江陵府百姓一日三惊;
之后,苟家想要入船行,寻思收购富家船行,却被富家拒绝,没有过了多久,富家的船便屡屡被水匪关照,一年下来,富家直接损失了十几条船,不得已之下,富家只能卖出船行,彻底退出长江船业,但没有想到的是,白茅匪竟然还不放过他们,一天夜晚,竟然摸上门去,将富家上下杀了个精光;
其余的苟家干下的事情,还有许多,苟守易,你该不用我一一道来吧?”
苟守易越听越是心惊,这些事情都是绝密的事情,怎么这个刚来的通判大人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别说是苟守易了,连冀文方都吃惊道:“大人,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连我都不知道呢?”
陈宓呵呵一笑道:“这些事情单个来看都是一些意外,但我看了这些年很多的大桉卷宗,以及江陵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