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黄通强词夺理,说是以百两银子买下两页首稿。
虽然荒唐,但证据不足!
即便告到郡城监御史,黄通朝中有丞相撑腰,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双须公若闹,占不得便宜!
闹到这地步,黄通也懒得虚与委蛇了。
他收起官印,冷冷道:“两位,若无他事,便请离开吧。”
厅外,管家已在等候。
此事,莫非就此作罢?
难道,真要吃了这哑巴亏?
自然,不可能!
在董仲决定不退让之时,他心中便有了谋划。
若黄通肯归还便好,若不肯,他也有后手!
先礼后兵,既然黄通强取豪夺,那便怪不得他极端了!
心思电转,董仲拱手道:“县令莫急,晚生此番来县令家,深感大开眼界,尤其是这一地红线毯,更让晚生惊艳。”
“晚生触景生情,心中不禁生出一诗,不妨让晚生赋诗一首,再走不迟?”董仲提议道。
这话一出,张维看向董仲,眼中满是惊疑与不解。
黄通大喜过望,喜呼:“此言当真?”
红线毯,向来是他的心头好。
他更是自诩,冠绝河南郡。
再看董仲,状元郎,科举两诗,一诗鸣州,一诗达府。
诗篇,大才!
如此大才,若能为他的红线毯赋诗一首,他日传出去,定是美谈!
“自然当真。”
董仲应诺,黄通喜笑颜开,连连夸奖:
“好!好!好!董状元果然懂为人处世之道,他日你上京,本官定亲自修书一封,向萧侍郎举荐董状元!”
“县令客气了。”
董仲拱手一笑,示意问:“不知,可有笔墨纸砚?”
听到此言,黄通笑答:“自是有的!管家,还不速速把本官那套文房四宝拿出来!”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命仆人去书房取来。
不过片刻,厅中已增摆一长桌。
桌上笔墨纸砚,俱是上佳。
尤其是这一叠纸,更是罕有的文宝纸。
文宝纸,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增幅类文宝。
它在文士书写下一篇诗词后,便无法再次使用,属于一次性消耗品。
品阶越高,增幅效果越强。
黄通的这一叠文宝纸,共有五张,皆是灵宝纸。
即便是最低阶,但凭文宝纸的稀缺,仍旧珍贵!
“用灵宝纸来书写,你确定?”
董仲问询,眼神有些古怪。
黄通欣然道:“当然!为本官的红线毯赋诗,自然要用灵宝纸才能衬托出不凡。董壮元,如果你写得好,剩下这些灵宝纸,本官也一并送你了!”
好一个贪官,当真出手阔绰!
董仲嗤笑,别人非要拿自己的石头砸自己脚,他能有什么办法?
对于要写的诗篇,他早已心有决定。
持笔点墨,董仲右手落笔,缓缓写下前两句:
“红线毯,择茧缲丝清水煮,拣丝练线红蓝染。
染为红线红于蓝,织作县府厅上毯。”
果真不愧为灵宝纸,仅仅两句诗文写出,已然有所感应,灵宝纸上字字生光,墨香四溢。
“好诗!简简单单两句,便述出了红线毯的制造过程,写得好!”黄通盛赞,心中更喜。
就连张维,也不禁点头。
只是,他心中更为不解,董仲此举何为?
董仲没有理会两人,继续赋诗。
“县府厅广十丈余,红线织成可厅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