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不慌不忙的说道:“首先,通过今天的比赛,的确可以看出陈长青医生有高超的医术。
这一点还是要给予肯定的。
只不过,中医一向看重师承,一气源流号称宋代隐医传承,但并无可考。
民间的确有很多中医药验方、秘方和技法,但是否符合今天的形式,还需要经过大量论证的。
陈长青先生并未系统的念过中医药学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25年前,周浮萍先生也的确出现过用药过量致死人的事件,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
我承认陈长青医生有医术,但还需要更多的学习和磨练。
单凭这四场比赛,并不能代表一切。
毕竟医术不是竞赛,一开始我也并不赞成这种私下的‘斗医’行为。
我并没有承诺什么,只是想说,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医传承。
为了真正的中医传承,都能得到应有的保护,长足的发展。”
听完袁展鹏的言论,陈长青对“无耻”的理解又精进了一步。
他嘴角抿成一条缝,按捺住脾气,反倒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说的好,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袁会长,虽然我没念过医学院,但也是自幼学医。
我想跟你分享一个学医小故事,然后唱一首歌,你想先听哪个?”
袁展鹏面色阴沉,并不回答。
“我唱歌很难听,唱完估计人跑光了,不如先讲故事吧。”
陈长青悠悠说道:“我九岁开始学医,从背医书开始,师父教授的第一堂课,就是金元四大家的‘十八反歌’。
只要背错一个药材,老周头都要把我的手打肿,还说我刚刚杀了一个人。
他说身为一名医者,眼里揉不得沙子。
一旦用错了药,就等于杀死一条生命。
你呢?
作为一个行业协会的会长,单凭一个模糊的事件,就红口白牙的否定一个医学流派?
你的一句话,毁了一个医生。
你亲手杀掉多少条人命,心里有个逼数没?!”
“你……你粗俗!”
袁展鹏看了一眼艾芳菲,说道:“看见了吧,电视台录像都这样,这个人的品性……”
“别品了,我还没唱歌呢,听完了再品!”
陈长青冷冷打断了袁会长的借题发挥,看了一眼大春。
胖子心领神会,拿出了一个资料袋递了过去。
陈长青将里面的资料递给艾芳菲,沉声道:“二十五年前的医案,我这位朋友已经调查出来了,当然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两位死者,在服用周浮萍开具药方的同时,还服用了另一个药方。
这一点,之前没有人发现,或者被特意掩盖了。
中药配伍,一向有‘十八反、十九畏’之说。
有的药物一起使用,便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轻则导致药物无效,重则会变成毒药取人性命。”
艾芳菲看着手中的资料:有患者家属的证词,有录音,同时还有一张已经泛黄的药方。
仔细看过之后,她询问黄乐范等人,如果存在相克,真的会那么严重吗?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十八反十九畏,是无数中医前辈从实践中摸索的用药禁忌,出自于中医的“七情配伍”。
“相须、相使、相畏、相杀、相恶、相反”中的“反”和“畏”。
意思是两种药物相配伍会产生毒性,被后世从业者奉为圭臬。
陈长青提供的资料中,这两位死者同时服用的两个药方,单看都是没问题的,不过放在一起就犯了禁忌。
周浮萍开出的药方中,全都有玄参。
而另一个药方中,全都有藜芦。
“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芨攻乌。
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