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手脚冰凉,总是着凉感冒。
夏大娘被夏老婆子勾出了旧时回忆,坐在炉子前,失神的往里面加柴。
外面,夏国松还在和夏老婆子掰扯,不管夏国松怎么说,夏老婆子都坚持己见,认为大儿子两口子大白天在院子里摸摸索索,老不正经。
夏国松看着他娘梗着脖子嘴硬的样子,被气得喘不过气,胸口更疼了。
他捂着胸口,脑袋靠在门框上,看起来很虚弱,夏老婆子不仅不心疼,反而是一个白眼飞
过去,不客气的说:“装什么呀,我根本没使劲,不过是轻轻碰了你一下,怎么的,你要讹你娘吗?”
“你讹也没用,你娘没钱赔你。”夏老婆子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夏国松躲避的闭上眼睛,耳边是他娘无休无止的埋怨和指责。
“分家的时候,你们三个不孝子把家里的钱都给分了,一分都没给我留,那里面还有你们爹给我留的养老钱啊!”
“不孝子!你们都是不孝子!”夏老婆子跺着脚,不知疼的用力拍大腿。
夏国松的心比这天气都凉。
夏老婆子声音很大,东西两院都听到了,但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倒不是她们比夏依依家的邻居素质高,而是夏国松与夏国平不同,夏国松再和善,也是大队长,在城里人眼里不是个多大的官,但对村民们来说,大队长手握权力,远的不说,就说大学生的推荐名额怎么选,派谁去公社学拖拉机,还不是大队长说了算。
大学生推荐名额他们不敢想,拖拉机手还不能想想嘛。
能当上拖拉机手,好处多着呢,虽然不是铁饭碗,但也差不多,吃喝不愁,不用下地,在大队长和公社领导面前也有脸。
不说别的,就说陈大虎能得到这个名额,和他是拖拉机手不无关系。
所以夏国松家吵破天,他们也不会大喇喇出去看热闹,热闹可没有拿到手的好处香。
夏老婆子的声音辨识度高,尖利难听,不用出去也能
听个热乎的,何必出去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