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计成功了。
李详抬起手掌,双眼死死盯着掌心一丝若隐若现的血印。
他本不是李家人,是老祖亲手渡给他一丝长生血,才让他在李家获得一片立足之地。
若是失去这一丝血脉,等同于激怒家族中唯一看好他的老祖,别说以后成为长生种,就是能否在家族里活下去都难说。
为了成为长生种,他从前得罪的人,太多了。
“可若我不施展血术,那冷面男子绝对会强行取我精血,虽说效果比起血术来差了一半,可他在绝境,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生机。”
李详倏然攥紧手掌,攥得指节泛白。
两条路都是绝路,要他如何选?
“不,不对!”
绝望之中,李详忽然一怔,缓缓摊开手,喃喃道:“我……还有一条路。”
一条不归路。
一条他走上后,结局与前两个并无差别的路,唯一的差别便是……
李详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他能亲手为自己报仇!
一月时间倏忽
而过。
李详在江筑的带领下,再次来到药室前院,便看到院子里多处许多条锁链深嵌地面,顺着锁链视线延伸到另一端,沈澈盘膝端坐在药室大门前的地板上,一头长发披散,黑布蒙眼,气质清冷中透出一丝独特的狷狂。
“你来了。”
沈澈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被疯病折磨的痕迹却通过沙哑的嗓音暴露出来。
李详冷冷一笑,“我有的选择吗?可我们东国人为永生花而来,并未干涉大夏丝毫运转,你止云阁作为大夏实际的话事人滥杀无辜,就不怕遭报应?!”
沈澈眼眸开阂,淡淡出声:“既然别无他法,在亦并非品德高尚,不愿犯下罪孽的善男信女。”
李详脸色难看,掐灭了心头最后一点希望,沉声道:“血术我可以施展,此术能极大程度提高长生血的作用,替你压制疯病的躁动,效果是直接使用的两倍之多!”
江筑脸色顿时露出惊喜,但紧接着李详话锋一转,阴沉道:“但是,我虽然从小学过血术,却从未施展过。
为了防止失败,保险起见,我会分三次施展血术替你压制疯病,而且中间至少间隔七日!”
此话说出,沈澈还未回答,就被江筑皱眉拦过了话头,“若是这七日疯病发作,又当如何?”
李详冷哼一声,“自然是硬撑,若是七日没撑过去死了,便是天意!分三次施展的确是为了我自己性命考虑,但同样也是为阁下好。若我施术不当直接身亡,可再没第二个身怀血脉之人替你续命了。”
江筑闻言顿时动怒,“……你!”
“可以,我答应你。”
沈澈起身走到石桌前坐下,看着李详,“就在此处,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锁住四肢的锁链随着他行走发出沉闷又沉重的声响,随着疯病的加重,他越来越难维持理智。
他深知失去理智的自己有多可怕,为了不伤到自己人,他不得不用链条锁住自己,这一个月紧急调配来的铁链已有上千斤重,却仍然不堪大用。
可以想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到陆云卿出关,此处都要被沉重的精铁锁链堆满了。
沈澈答应地这么爽快,李详倒不意外,毕竟这位和自己境地颇为相似,同样都是别无选择。
他的条件尚在接受范围内,自然无需闹掰。
深吸一口气,李详在沈澈面前坐下,双手翻转掐出一个奇异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又换了一式印法,如此变幻数次后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
“出!”
随着他低声冷喝,右掌竟霎时爆出一团血雾,与此同时他掌心的血线也瞬间少了三分之一。
“快,吞下那团血雾。”
李详急急出声,沈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