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冷汗都冒了出来,艰难又痛苦地说出两个字,“宣儿……”
“我还没说完,武王大人,别着急呀。”
黎宣抬脚跨过尸体,蹲在瘫软在地的武王面前,双眸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看不出喜怒,“当年你说,你抛弃我和我娘,是为了南疆子民,那现在又算什么?”
他神情肉眼可见地凛冽,质问声中似乎含着血泪,更多的是仇恨,“你现在抛弃了南疆子民,又是为了什么?”
黎武像是一条即将被淹死的鱼,大口喘息着,煞白的脸对着自己的长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为了你自己。”
黎宣轻声替自己父亲说出了这个残忍地答案,“为了从止云阁手里找回场子,替自己找回颜面,你宁愿便宜花菱,牺牲南疆千千万万的子民,也要满足你那畸形阴暗的胜负欲,哈哈哈……”
黎宣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我和我娘不过是和你的南疆子民一样,都是牺牲品罢了。”
“住嘴!”
黎宣的话不吝于刀剑,将黎武
脸上最后一层皮毫不留情地撕下来,鲜血直流。
他心里的怒火终于高过了愧意,歇斯底里地吼起来。
砰!
黎宣狠狠一脚踢在黎武的肚子上,令他的嘶吼戛然而止,痛苦地捂住腹部蜷缩在地。
“就凭现在的你,也想继续让我听话?”
黎宣淡漠起身,负手看向窗外的武城风景,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黎武被疼痛打消了不少怒焰,闻言断断续续地开口道:“你……终究还是顾念……”
“父子之情?”
黎宣挑眉接过黎武后半句话,顿时讥笑出声,“那种东西,我可没资格拥有。像你这样的人,就这么干脆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
黎武神情彻底僵滞。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黎宣脸上重新恢复成微笑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心心念念的国师大人,已经死了。”
“死了……”
黎武似还沉浸在之前的打击中,闻言仍是木木的,重复半句话后,才忽然意识到黎宣说了什么,脸色剧变,“你说什么?!”
“花菱死了,你赋以重望的国师大人,花菱死在了库拉城。”
黎宣极为好心地重复两遍,眼神阴冷又绝情,“是我,是我和陆云卿合作,合伙算计了她。今日之后,南疆再无药人军,也无武王军,只有止云阁!您的期望,落空了呢。”
黎武浑身剧震,这一消息对他的打击,似乎远要比之前黎宣所言的一切都要重得多,他眼孔登时涣散开了,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猛地起身抓住儿子裤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是在骗我!”
黎宣面容狠厉,一脚踢开黎武的手,又上前揪起他的衣领压在窗台上,“父亲大人,这是我黎宣,最后称你一声父亲大人,我请您看一场好戏,您可千万别眨眼。”
黎武果真瞪大双眼,竭力去看武城里的药人。
不可能的,武城里还有这么多药人,就算花菱真的死了,他们还有药人军!
恰在此时,阁楼下场中汇聚出一团满满当当的药人,小朱王现身下令,稀释后的血水顿如雨点落下,药人军就像是被割了麦子,眨眼倒下一大片。
“啊!!!”
看到这一幕,黎武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
在下面的小朱王听到,抬头看去,却未看到黎武
,只看到黎宣那张在笑容中癫狂的脸。
轻轻叹息一声,小朱王接着命人烧尸。
按照他的话来说,药人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腌入味了,十分容易烧毁,也省得麻烦地搬动尸体。
照这个速度,不需要三天,就能将武城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