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等到沈澈进屋候,这才往门前走了两步,靠在陆凉旁边无不得意地说道:“血浓于水,二弟毕竟是我沈家人,他不听爹爹的,难不成还要听你们主子的话?活生生把自己一个王爷活成奴才?”
陆凉闻言气极反笑,冷言讥讽道:“若沈家人都是像你父女这般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那这血脉不要也罢。”
“你!”
沈珞气得脸色一白,似乎有动手打人的趋势,然最后还是意识到自己没什么武力,没敢动手。
陆凉见状又是嗤笑一声,转身靠在门框上闭目养神,索性不管沈珞。
而与此同时,屋中又是另一副光景。
镇王见沈澈愿意进来和他单独说话,神色明显缓和不少,按照原来的计划说起沈澈的童年,企图拉近距离,多是捡好的说,不好的一概不碰。
“当年京城那场内乱后,我一躺就是十几年,难为你和珞儿年纪幼小就要为王府生死存亡奔波,是爹爹对不起你们。”
镇王哀叹一声,颇有几分真情实意。
沈澈仿佛心肠是铁石做的,神色毫无波动,沉默片刻,突然问了一句话,“那我娘呢?”
“嗯?”
镇王倏然愣住,神色板滞,活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脖子伸得长长的,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儿子忽然提及,他已经差点忘了沈王府曾经也是有女主人的。
“那我娘,你对得起吗?”
沈澈又问了一遍,他失忆之事仍然不被镇王所知,因而这句话在他看来太过直白了,毫不留情地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扯下来。
镇王眉间阴郁几分,“我在跟你聊正事,你胡闹什么?”
沈澈薄唇微抿,语气愈发单调了,“所以,对得起么?”
镇王无可抑制地狂躁起来,身手狠狠一拍桌子,发出“砰”地一声巨响,话语中夹杂着不耐烦与怒意,“药人军进犯,大夏无一日不在水火中,我让你过来,是要你担负起大夏子民的责任,而不是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家事!
国事要紧,还是家事要紧,你如今连这点都分不清了?”
沈澈不再说话了。
虽然镇王没有正面回答,可他已经得到了答案,兴许景王所言有所偏颇,或是偏轻,或是偏重,但都改变不了他辜负了娘亲的事实,并且至今都毫无悔改之心,非要在他面前维持那可笑的的家主父亲形象。
意识到这一事实,沈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失望伤心,甚至心都微冷分毫。
是了。
温暖他整个人生的,从来都不是他面前的人啊。
沈澈唇角一勾,“您要跟我谈国事,怎么谈?”
他“呵”地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还只是单纯的笑,“父亲何必再绕弯子,不累吗?”
陡然被儿子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镇王心里膈应,下意识就要拿出父亲的威严来,但一想到如今的沈澈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有七岁的小童了。
他只得强自收敛那一分不喜,表现出一副宽容的模样,说道:“我知道这些年昏迷让你受了很多苦,你对我有怨气是应该的,但你实在不该与陆云卿成婚。”
沈澈寻了一处座位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理由。”
“珞儿已经都跟我说了。”
镇王板起脸来,“一个被云固安收养的弃女你也看得上?虽然太后给她“云安”荣称,可也是她处心积虑装病得来的,脱去收养这一层身份,她比乞丐都不如,我们沈家的门槛何时变得这么低了?!
还有,我听她从边远小城来到京城,爬到云安郡主这个位置,简如一步登天!常人何以为之?她暗地里动的手段,定不在少数。
后她坐稳郡主之位,表面是去学府求学,可实际上却是仗着你的宠爱作威作福,连珞儿司学的身份都因为她弄丢了,你姐姐为了维持王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