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移开嘴,舔了一圈嘴角沾染的粥迹,红唇潋滟,“阿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再如何荒唐不都是人之常情吗?”
沈澈喉咙上下滚了滚,眼神黢暗,蓦地伸手将女人拢入怀中,“可……我怕委屈你。”
“委屈?何来委屈?”
陆云卿抬眸,明亮的眼神里充斥着古怪,“阿澈,我们是夫妻,夫妻一心同体,你有什么话都应与我直说,而不是一个人闷在心里。”
“嗯。”
沈澈低头应了一下,将头埋进陆云卿的后脖颈里。
陆云卿总是那么温暖,一句话也能灼热得很,直烫到他心里去。
沉默片刻,他撤去疑虑,低声在耳后说道:“我不记得你。”
陆云卿顿时领会过来,探究的眼神变得温和,轻轻抱住男人的后腰。
因为不记得,所以始终无法跨过那一道坎吗?
是了。
陆云卿眼眸微垂,因巨蛇袭杀,她与沈澈重修旧好,可……她虽然在沈澈面前竭力玩闹,可沈澈始终崩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感被压缩到极小的差距,却因“失忆”这一天然条件无法消除。
唯有炼制出消除后遗症的“雪胎梅骨丹”,一切才能回到正轨上!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云卿轻轻挣脱开怀抱,抬眸仍然笑得灿烂,“我明白了,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不舒服的事。”
“云卿……”
沈澈顿时有些慌了,他是不舒服,可他的不舒服不是源自于他,而是怕云卿觉得他在冒犯。
陆云卿忽然客气起来,客气,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他那句话拉远,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直接捏得发白,沈澈梗了梗喉咙,局促地握住陆云卿的手,言语带着委曲求全,“给我一点时间。”
陆云卿愣了一下,反手握住男人宽大的手掌,眉头蹙起,“你的手怎么这般凉,是不是生病了?”
沈澈轻易不得病,一得病那便不是小病。
陆云卿立刻掀开袖子为沈澈诊脉,眉头几乎蹙成了川字。
沈澈没有让开,任由陆云卿握着,左手生出点平了她眉间的褶皱,再次出声。
这一次,声线莫名平稳了许多,“我没有不舒服。”
“脉象的确是好的。”
陆云卿疑惑地收回手,似乎在思考沈澈为何会双手冰凉。
“不,我是说……我不觉得你在逼迫,我是怕你觉得冒犯。”
沈澈解释得自卑又兵荒马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手足无措的少年郎,“我没有以前的记忆,记不起当初和你在一起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这样的我和你……”
解释乱是乱了些,陆云卿却是听懂了。
她眼尾染了一点红艳艳,却衬得脸上笑颜分外明媚。
葱白的指尖点了点男人的脸,陆云卿双手勾出男人的脖子,呼吸喷洒在沈澈脸上,“可你就是我的沈澈呀,又有什么冒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约我出来见面,无意靠近闹了个大红脸的少年郎?
时间再过,人未变。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答案。”
后面陆云卿再说声,沈澈全然不想再听了,他动情地吻了上去,用行动证明了心境的改变。
一阵漫长又令人沉醉的吻,陆云卿只觉得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两人已在床榻上,衣裳轻解。
意识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陆云卿面上浮现一层醉人的酡红,眼神不断飘过外面大白的天色,“这白日宣……不妥,晚上……”
“不会有人进来。”
沈澈声音从喉咙间滚出,眼中浮现出平日不曾有的侵略性,神情专注地低头吻在耳侧,将陆云卿魂儿都勾了去,再没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成亲四年,而今堪堪是第二次圆房。
对陆云卿而言实在过去太久了,几乎忘记了那次蚀骨销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