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得志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血破天身边的面具男人,若有所思。
站在一边的黎闰此刻却僵着一张脸,一时间竟不敢上去。
五仙教和血刀堂,可是南疆的庞然大物,便是父王都不敢怠慢,他平日里听得多,却没有机会去接触对方高层。
如今机会是多了,可一下子来了两个,而且看上去气氛不太对劲,这要如何处置?
可若不上去,暗中盯着的父王说不定会对他失望。这可不行!
黎闰正纠结着,忽地听到门口的司仪又抖着嗓子喊起来,声音比之前还要颤抖的多。
“止云阁到!奉礼白玉瓷盘一对!”
司仪话音落下,整个宴场霎时间死寂一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抬起头,双眸盯向大门前,便是连血刀堂和五仙教也不例外。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其余人眼中带着的是期待与探究,而站在血破天身边的面具男子眼中却是兴致盎然,分明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下一刻,一名戴着面纱,着月白色纱衣的女子自门前落落大方地出现在众人眼中,莲步迈进宴场,其手中却又拿着一张白纸扇,看纱衣袖间显露出的指骨,却又似男子的手掌。
女子面貌声线,男子的骨相。
满堂的宾客发出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望见满堂宾客,陆云卿狭长上挑的眼尾勾了勾,展颜轻笑:“诸位,怎么都不说话了?”
见无人回应,陆云卿也没有继续开口,抬步走向血破天与曹得志。
这时,众宾客回过神来,终于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我们这是什么狗屎运气,止云阁主居然来赴宴了!”
“早就听说止云阁主神秘异常,美得雌雄难辨。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便是看不到他的面貌,也能感受到那面纱下面,定是藏着一位美人儿”
“嘘,敢这么编排止云阁主,你不要命了?!”
“那止云阁主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无人知晓,你若是有勇气,不妨上去当面问问?”
“我又没疯……”
更有人见过世面的喟叹,“止云阁主现身的场合少之又少,不超过十指之数,这次才是第二次出现在武王宴上,我们可真是有福气。”
“福气?呵呵,这可难说。止云阁主每次现身,哪一次不出现变故?要么是血流成河,要么……”
说到这里,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内宴场已落座的武王,喃喃道:“难说喽。”
“……”
陆云卿自然不在意周围对她的评论,眼下这幅装扮本就是她故意为之,在止云阁弱小的时候,神秘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眼下止云阁虽然已经不需要用神秘来保护自己,但她辛辛苦苦维持起来的既定印象,也不能毫无价值地揭开。
放松警惕,擅自改变形象,对一个盘根错节,构成复杂的势力而言,是大忌!
“二位,怎么站在这里干等着?”
陆云卿在两人面前站定,眸眼笑得眯起,软糯的声线婉转圆润,“小女子看到武王大人一个人坐在内宴场,可都被你们冷落了呢。”
血破天听得眼皮子止不住跳了跳:“陆阁主,你就不能用原来的声音好好说话?身为男儿就该坦坦荡荡,何必故意扮女?”
曹得志还是第一次见陆云卿,听到血破天的话挑了挑眉。
血破天看破止云阁主是男子?还是试探?
陆云卿闻言,声音顿时转换成清冷又不失浑厚的男子嗓音,“可是血堂主,你怎么知道?方才在下用的就不是原来的声音呢?”
血破天脸皮子抽了抽,懒得跟陆云卿继续对话,转身就往内场宴会走。
论玩手段,这个宴会内也没有人是陆阁主的对手,至于他身边的吴奇,也不好说。他此番也就是故意试探,让吴奇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绽。
曹得志见血破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