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陆云卿自然懒得告诉他原因,只招了招手,命令黑玉鸟全部回归,神情平淡地开口:“将他带下去,好生看顾,别让他死了。”
“是。”
于海神色轻松,飞出酒楼抓起沈明带了下去。
陆云卿回到屋中坐下,招来一只黑玉鸟,神情专注地替它轻轻擦拭羽毛上的血迹。
三百名弓箭手又岂是一百只黑玉鸟的对手?
一息的时间,只够弓箭手发出一箭,却足令黑玉鸟杀十人,所以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令她之后布置的手段全都落了空。
如此说来,黑玉鸟会杀人的本事,当初沈澈并未告诉所有人,甚至只有他和阿一知晓,否则这个老家伙断不会如此轻敌。
不过即便如此,当年止云阁和梦真楼合作的底子在,梦真楼或多或少都知晓止云阁的厉害,派个五六百人就想拿下她,未免太过天真了吧?也不知那位到底是看中了这老仆的那一点。
想到这里,陆云卿将怀中的黑色玉瓶磨出来,端详片刻,小心翼翼地封存进特制的膏瓶中。
确认毒性完全沉寂后,陆云卿微松了口气,将膏瓶重新放回梳妆台的暗格。
这样的暗格,在屋里还能找出二十几个。
禁药大多都没有解药,且杀伤力过于惊人,她配制出来后又以独特的手段上了一道禁制,若不解开便等同于废药,不会有任何毒性泄露。
这些禁药,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知晓,大部分都是在沈澈在蛮国征战那段时间炼制而出。
本以为禁药已经全部遗失,却没想到定春将她的家具全都带了出来。
在看到这屋子家具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接下来选择的这条路,将会好走很多。、
现在回头想想,那时疯狂炼制禁药的自己,不过是心里空了。
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审判的罪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剥夺希望,炼药便成了唯一的寄托,因而只要是能回忆出一点细节的毒方,不管是多么诡异狠毒的禁药,她都炼制了一遍。
所想着的,不过是若失去了他,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件值得她沉迷的事情。
陆云卿眸光微黯,但只黯淡了一瞬,便又恢复从容,又变成了那个算无遗策的止云阁主。
清空莫名而来的杂念,陆云卿揉了揉眉心,起身向楼下走去。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
“失败了?!”
深夜书房,镇王看着一脸惊慌失措冲进来的心腹家奴,顿时沉声冷喝:“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沈明呢?让他来见我。”
“所有人都死了!”
心腹家奴满脸惊恐,慌声道:“一瞬间就败了!明伯带去了将近五百好手,是止云阁的五倍!可那止云阁好似早料到我们今晚会突袭,第一波潜入的好手无声无息就没了!
明伯足足安排了三百弓箭手在周围布阵,见机不对就要强杀,可等到下令之时却无人回应,小人在远处等了许久才上去查看,才发现那些弓箭手全死了!那止云阁的妖女真的会妖法啊!”
听到这番话,向来镇定若素的镇王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五百人,全军覆没?”
“是啊王爷!”
心腹家奴声音发颤,“咱们这次恩将仇报,止云阁不会放过我们的,王爷,我们还是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镇王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消化这一消息,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回来不过两日,动辄五百条性命,这陆云卿……若是从军,当为一代女将。”
“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想这些作甚?”
心腹家奴崩溃了,“小王爷虽然一直以少楼主自称,将您摆在楼主的位置上,可这毕竟是江湖势力,人心最为松散。如今我们战败,连明伯都去了,您身边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即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