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现在距离近了,她看到“绿幕”上密密麻麻五彩斑斓,还在不断游动的点,瞳孔立刻微缩,头皮微微发麻。
这哪里是什么绿幕高墙,分明是一个由毒物堆砌而成的“毒山”!
南疆,不愧为蛊虫发源地。陆云卿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不少外界难得一见的珍稀毒物,原本神典中因为原材料确实而难以视线的毒物,在南疆中,似乎能轻易实现。
陆云卿如此想着,心中却有些奇怪。
扎胡拉带她来看这毒墙作甚?
看到姐姐那过于平淡的反应,扎胡拉心中惊奇,不过还是安慰道:“姐姐不用害怕,那些毒物只会在蛊墙附近活动,只要离得远,我们是不会受到袭击的。”
说到这里,扎胡拉伸出小手比划了一圈,“这样的毒墙绕山寨一圈,如果没有我阿爹的信物,谁也没办法进来。”
陆云卿嘴唇微抿,扎胡拉说到这个份上,话中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你想说什么?”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扎胡拉心中微乱,低头盘弄手指片刻,不知想
到了什么,忽地抬头说道:“姐姐你学识这么厉害,一定知道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
陆云卿轻轻点头,“所以呢?”
“所以…所以……”
扎胡拉结巴半天,一脸抓狂地挠了挠头,索性心下一横,道:“所以我阿爹阿娘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陆云卿眼底蕴过一丝笑意,“兴许他们是看上了我在中原的身份,想要巴结罢了,这样的人我在中原见得多了。”
扎胡拉闻言表情略微崩溃,他话开了头,接下来的话倒也没那么难开口,继续劝说道:“可是云卿姐姐,这里是南疆!天高皇帝远,我阿爹才不管你身份尊不尊贵呢,他们一定想干坏事!”
陆云卿闻言眯了眯眼,反问道:“你为何要如此臆测你父母,他们对你不好吗?”
扎胡拉闻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很好,可是……我不舒服。”
陆云卿唇角微勾,懒着扎胡拉在一干净的石面上坐下,温声道:“为何不舒服?说与姐姐听听可好?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阿爹阿娘。”
扎胡拉闻言鼻子一酸,话声带着哭腔,“我小时候分明记得,家里有一个妹妹的……她那么可爱,小手软乎乎的,想个团子。可忽然有一天,她不见了。”
陆云卿眸光微凝,替扎胡拉抹去眼角的泪滴,“后来呢?”
“后来,我大哭大闹,大病了一场。可醒来后,阿爹阿娘却说,我根本没有妹妹。”
扎胡拉往日清澈天真的眼眸中,浮上一层阴霾,“我那时候还小,就相信了阿爹阿娘的话,只是常常会梦到妹妹。阿爹又找来祭司给我看过病,说是留了后遗症,需要换个地方养一养神,于是他们便将我送去县城读书。
那时候,我对阿爹阿娘的话深信不疑,可在夫子的教导下,我读的书多了,年龄渐长,渐渐发现寨子中有诸多异样。比如,为何除了我之外,寨子再没有其他人家送哥哥姐姐们前去读书,明明那些哥哥姐姐们家中情况尚还宽裕。后来……”
扎胡拉抬头看向陆云卿,眼眶微红,“我在阿娘压箱底的柜子里,找到一件梦中才看到过的粉色小衣裳,那种衣服的款式就是寨子里女娃娃才会穿的,男娃娃穿了会被骂的。”
“所以,你本来有一个妹妹,后来却失踪了。”
陆云卿神色平淡,言语透着冷静,缓缓分析道:“只是你阿爹阿娘非但没有去找,反而将此事隐瞒下来,还欺骗你,隐去你妹妹的存在?”
扎胡拉沉默地点了点头,小小年纪,脸孔上却透出刚毅与坚定:“夫子曾言,南疆与世隔绝,生灵智化未开,定有诸多丧心病狂之旧俗。可这旧俗想要破除,亦非一日之功,提醒我小心行事。所以这一年来,我一直都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