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似乎只有他一人对这种怪味异常敏锐。
莫名其妙死而复生后,他身上奇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早已见怪不怪,对于这股奇怪的味道也并未在意。
直至前两日看到陆云卿紧急送回来的那封信,他才陡然明白,是药人。
那一刻,他来不及多想,二话不说冒险潜入宫中,直到找到陆云卿确认其安危后,才空出精力,静静回想。
关于自己死而复生的原因,他不是没有猜测,只是……无法自圆其说。
不过随着沈澈与太后之间矛盾激化,药人军出现,李秋来反水,线索越来越多,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离真相已经很近,很近了。
忘尘眸眼微眯。
或许……一切的一切,都跟那个传说脱不了干系。
离开后宫范围后,皇宫守备立刻松懈不少,忘尘轻功如烟,犹入无人之地,不过片刻,便来到自己当年故所——东宫门前。
东宫密道,对他而言,是现如今出入宫廷最安全的方法。
今天沈澈入宫
见太后,诸多守备力量都被调集去仁寿宫周遭,出入宫跑个来回也不再那么危险,他需要出去一趟,和止云阁里的人说明情况,也好让李鹤等人安心,早做准备。
无声无息地推开殿门,忘尘的视线顿时暗了下来,东宫里永远都是那么昏暗,只有祭桌前两排烛火日日夜夜都在燃烧跳跃,照亮了祭桌周围一小片范围。
不需要光亮,忘尘轻车熟路地来到机关密道前,正要启动机关,蓦地,他动作一滞,淡漠的眼神浮现冷冽之意。
有人在,而且……身上有细微的药人味,只是被檀香的味道掩盖,他差点便忽略了。
咔——
腰间长刀方出鞘一寸,在死寂的宫殿中却是异常刺耳。
似乎是被这一声刀出鞘刺激到,隐藏在暗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步伐沉重又缓慢,缓缓从暗中现身,出现在忘尘身后。
看着忘尘的背影,他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似乎是想到什么,忘尘的眼中冷冽之意瞬间淡去,泛起一丝久违的复杂波动,转过身来,看到一名瘦骨嶙峋,披头散发的老人。
夏寂,原来他的父皇,当年意气风发的明君夏皇,已经老成这般模样了。
“无…涯……是你吗?”
夏寂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看着暗淡中矗立的挺拔的身形,嗓音在发颤。
他一步步接近,终于看清了暗中之人的面貌。
那是一个陌生人,和夏无涯没有丝毫相像。
夏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尚有几分可怜暖意的语调立刻阴寒无比,“你是谁?这皇宫莫不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谁都能进来逛逛?”
忘尘平静地看着夏寂,听到这句话,他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了然之色,缓缓说道:“我猜错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夏寂听得面露怔色,“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
忘尘淡漠的脸上泛出丝丝嘲讽,平素醇厚的嗓音,竟有些嘶哑,“夏寂,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当年的事,你比谁都清楚,你甚至都不敢在凶手面前,抬头多说一句求情的话。”
夏寂顿时心神剧震,死死盯着忘尘的脸,“……你…你真的是!可你的脸……”
“我不是。”
忘尘面无表情,“夏无涯的命,已经还给你了,我现在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无涯!”
夏寂立时浑身巨颤,瞳孔在一刻瞬间放大,“你真的还活着!这么多
年了,你为何不来找……”
话到此处,夏寂语气一滞。
他看到了,忘尘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怀念,陌生得令人害怕。
他眼里流露出颓然之意,“是我的错,我犯的错,足以令你怨恨我一辈子。”
说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