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该叫您奶奶。”
夏时清听得一愣,继而破涕为笑,笑得开心极了。
“是这样,云卿你说的是!你是我夏时清的孙女儿,亲孙女儿!”
夏时清笑着笑着,脸色涨红咳嗽起来,陆云卿连忙替她顺气儿,温声细语地说道:“孩儿昨夜也在想您呢,只是人不在商会,没能收到您的口信儿,不然,孩儿说什么也要赶回来。明年孩儿一定与您一同用年夜饭。”
“好好好,好孩子。”
夏时清在陆云卿的搀扶下缓缓坐下,笑眯眯地看着陆云卿,怎么看都看不够。
急匆匆赶回来的陈宫,在门外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转身离开。
陆云卿先是替夏时清检查一番身体,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才放宽心与夏时清聊着闲话。
她足足陪了小半日,祖孙二人两人间总有说不完的话,直到中午怀蓉过来,夏时清才意犹未尽地坐上饭桌。
“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夏时清夹了一筷子五花肉放在陆云卿碗里,一脸遗憾地说道:
“昨天竟是你的生辰,就这么错过,太可惜了。”
“无妨。”
陆云卿扒了一口饭咽下,笑道:“明年再过便是。”
“嗯。”
夏时清点点头,旋即又微微摇头。
这丫头除了一开始装得天真烂漫的骗人,其他时候,哪里有十三岁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在外面不容易受欺负。
想了想,她又问道:“你和那沈澈,最近可有联系了?”
陆云卿怔了一下,还是点头答道:“书信往来。”
夏时清眉头微蹙,“边疆战事,如今如何?”
陆云卿唇间微抿,低叹道:“谁又能说得清呢?”
她虽然助沈澈杀了罗尔太子,可接下来的战争局势,依然无法预料。
“是啊,谁也说不清。”
夏时清勾唇笑了笑,“奶奶这句话倒是问岔了。云卿,十三岁已经不小了,此番沈澈前去攻打蛮国,也不知何时能回来,若是时间长了……你人老珠黄,不值得。
这京城别的不多,青年才俊那是一抓一大把,我闲王府的名头,面子上还算过得去,为你找一个好人家不是问题,你可曾想过另寻归宿?”
夏时清话音刚落,便看到陆云卿脸上笑容淡了一些,摇头道:“奶奶,孩儿不着急终生大事,说不定……明年他就回来了。”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绝了,夏时清哪里还不清楚自家孙女儿的心思,点点头道:“也好,感情上的事情,奶奶也不是个明白人,你自己做主便是。奶奶只求你活得开心,若是哪一天不开心了,就回来。”
陆云卿笑得眉眼弯弯,点头应是。
这就是她的奶奶,她的亲奶奶,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她,唯独奶奶不会。
便是将她与陆家的老太婆比一比,她都觉得是对奶奶的一种侮辱。
陆云卿难得放纵,呆在闲王府陪了夏时清一整天,陪她睡午觉、赏鱼、晒太阳、刺绣,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在夏时清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解开了一道心结,陆云卿只觉得浑身轻松自在,跨入止云烟酒楼的步子都轻快不少。
来到顶层后,她习惯性地打开窗户,却看到一只“六号”黑玉鸟正在窗棂上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好在窗棂上本就有鸟食挂着,不至于饿死“六号”。
陆云卿熟练地拆开信筒展开信纸。
“罗尔已死,多谢阁主鼎
力相助,解此困局。止云阁毒术真乃天下一绝,此战若胜出,不知阁主可否现身一见,以遂心愿?——梦真。”
原来只是一封道谢之信。
陆云卿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思索再三,还是没舍得将这封信烧了,而是带到地下密室,小心翼翼地收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