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澈此子亦是人中龙凤,未来定有所为!情儿跟了他,吃不了亏。”
季叙的夸赞就像是一柄柄刀子,直接捅进洛庭深的心口,他的表情终于破裂,止不住冷笑讥讽:“不过是一个用来交易的工具,难不成你还指望沈澈对一个工具上心?”
陡然被戳破脸皮,季叙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沉默半晌,忽然将怀里的一纸信封“砰”的一声,放在茶几上。
“即便如此,也是我女儿心甘情愿!与洛小侯爷无关,以后我女儿是镇王府的王妃,不该有的念想,洛小侯爷最好还是放弃!”
季叙气冲冲地说完,直接起身,面无表情地拱手:“时候不早了,草民告辞。”
言罢,季叙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庭深盯着他走入夜色的背影,眸底一片寒凉。
不知过了多久,才将视线移到茶几上的信封。
“庭深亲启。”
时隔多年,洛庭深还是一眼认出季情的笔迹,他想站起身去拿信封,双脚却不愿动弹。
他,居然不
敢。
喉结滚动了一下,洛庭深只觉自己正面临审判,浑身发紧,口干舌燥得厉害。
他一直以为就可以这么活下去的。
季情远在西风城,他看不到她长大成人,看不到她嫁人,也看不到她相夫教子。
他便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为了家族所有人的期盼,继续就这么冷清地活着。
可没想到,季情居然回来了。
他很好地掩饰了重逢的喜悦,却没挡住突然失去的痛苦。
他根本无法忍受季情嫁给别人男人,不论是沈澈还是其他人,都不行!
他破天荒地主动去找季叙,为他担保,一定帮他在三皇子面前争取利益,不管成与不成,他只求能将季情留在身边。
可是,太迟了。
洛庭深干咳一声,喉咙里泛出血腥气。
他撑着椅子站起来,踉跄着走到茶几面前,将信封紧紧捏在手中。
闭上眼许久,他睁开双眸,眼底总算恢复一丝清明,将手里的信口撕开。
他不信,季叙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只想听季情亲口说,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这一次他都要牢牢抓住!
信纸出乎意料的厚实,足有七八张。
洛庭深看到,竟有种幸福的感觉,随之而来的,便是苦涩。
他展开的一张,说的是儿时趣事,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全都是过去的点点滴滴,过去八年,他们之间的那点琐事,她居然全都记得。
洛庭深心神莫名变得安稳,通透。
他手掌极稳地展开最后一张。
“同年大会一来一去,令季情大彻大悟,父母之情于我,最为奢侈,索性便不要。
于是,我与沈澈坦白,提出与他合作。此番之后季家失势,季情便不再是季家小姐,也不会是镇王府王妃。
有位妹妹说,女子不嫁人亦可,她说了很多想法,也愿意给我一个去处。
我便少了后顾之忧,也少了许多念想。
此处念想,也包括你。
怕你不在乎,所以不敢说。
可我现在不在乎了,对你的心悦,便成了无所谓。
江湖路远,后会无期——季情。”
一纸看完,洛庭深眼瞳深邃,小心翼翼地将所有信纸叠好收入胸口,随后再不迟疑,唤来心腹。
“备马,去梦真楼!”
……
洛庭深隐秘到来梦园,刚下车便被请去了总楼顶层。
此刻的顶层,被一排排屏风分割开来,只留下最中间的大厅,大厅中间摆着一桌酒菜,还冒着烟。
沈澈转动着手中酒杯,转头看向洛庭深,也不起身,笑道:“洛小侯爷,落座罢。”
“本侯从侯府出发来此,不过三刻,梦真楼的消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