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谬赞了。”
靠在门边上的白袍少年坐姿随意,哑然笑道:“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能为仆人只身赴险的女子,可不多见。”
“见了之后,又如何呢?”
方丈微微摇头,白袍少年咳嗽两声,仰头喝光杯中茶水,薄唇泛起一丝无奈,“若是之前,这般胆识过人的女子怎么也要结交一番,至于现在嘛……方丈你就直说吧,我还有多少时间?”
立于门外的阿一听到此话,身形瞬间绷紧。
“施主体内的毒,从出生之时便已种下,十几年来从未间断,毒入骨髓,药石无医。”
方丈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写下一个“二”字,“若能寻到上千年份的天山雪莲果,可活两年。若寻不到,两月即死。”
白袍少年瞳孔骤缩。
“你说什么?!”
阿一直接冲了进来,揪住方丈的袈裟激动大骂,“老秃驴,竟敢胡说八道,我家公子怎么会死?什么亭元寺有高僧,都是骗子!我杀了你!!”
“阿一!”
白袍少年的神情冷下,忽然脸色又一白,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阿一看到立马放开方丈,跪在白袍少年面前,慌了神,声音都在发颤,“公子,你怎么样?”
白袍少年遏住咳嗽,伸手看到掌心一片殷红,眸子暗了暗,抬头却是笑骂:“能不能有点出息?本公子还没死呢,你都想哭丧了不成?”
“公子,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公子强行动手……”
阿一止不住哽咽,只说了半句,就没了声音。
“千年份的天上雪莲……方丈,你也该知道那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不过,此行还是多谢方丈替本王诊断。”
白袍少年拱了拱手,扶着门框站起身,仰头望天,眼中透出一丝戾气,“回京!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处理一些事,我能倒下,我沈家……不能倒!”
“阿一誓死追随公子!”
随着阿一含泪单膝跪下,院内黑刀侍卫,齐刷刷的跪下大喊。
“我等誓死追随公子!”
方丈看着这一幕,仿佛已经看到京城着即将诞生的杀孽,他只能叹息一声,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
晌午过后,僧人给所有奉上数额颇多的人家送上斋饭——白花花的素面。
老管家抱着食盒,给陆家每一位嫡系成员都送去一碗。
“好难吃……”
陆元晏小声嘀咕一句,而后被陆云卿瞪了一眼,还是稀里哗啦的吃完了。
看到所有人都吃下斋饭后,老太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听僧众说,下午在经坛诵念的乃是一位法高深的名僧,今天下午也不用回去了,都去经坛听经,为我陆家祈福。”
老太爷的吩咐,家中晚辈哪有不应的道理,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老太爷露出满意之色,视线扫过家中所有人,只在陆云卿身上停留了一秒。
而在看到陆云卿身后发丝凌乱的定春,他眉头顿时皱起,出声问道:“三丫头,你的丫鬟怎么回事?”
“是啊,三姑娘,水陆法会如此重要场合,你那丫鬟发髻不整,太失礼了!你是怎么教下人的?!”
林氏跟着出声呵斥,好似陆云卿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样。
“祖父,二娘。”
陆云卿起身福了一礼,歉然道:“今日寺庙人多,定春腿脚不便摔了一跤,这才致使乱了发髻,并非故意失礼,想来菩萨定不会怪罪的。”
“哼,你说不会怪罪就不会?三姑娘,你还把自己当菩萨了?”
林氏的声音很尖很细,这一道话落在周围斋客的耳中不禁令人眉头直皱,就连守在门边的僧人也投来视线。
“这家人的主母好生刻薄。”
“不过是丫鬟摔了一跤,就被如此苛责,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