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儿擦了擦眼泪,起身对着林慎之二人弯腰作揖说到:“今日上午上莫大先生的课,莫大先生说人性本善。下午上朱大先生的课,朱大先生有说人之性恶,其者善伪也。晚间徐大先生查问,我不知道该如何答,因而被先生责罚,觉得万般委屈,故而在这哭泣。”
林慎之容映岚对望了一眼,林慎之对小男孩说到:“人之性善性恶,我亦不知做何而解,但我想若成君子,其心必坚。不妨问问自己的心,认准一个,便当上下求索。”
“谢谢大哥哥,我明白了。”
“性善也好,性恶也罢,终究是学术之争。小朋友,千万记住,可以和别人的主张不同,但也要保护别人发声的权利,如此可谓君子。”
“多谢大哥哥教诲,小子铭记于心!”
“夜深了,去洗把脸睡觉吧。”
“大哥哥,我叫李弘博,你叫什么?”
“我叫林慎之,李弘致是你什么人?”
“乃是家兄。”
“怎么你们兄弟一个在南湖,一个在东湖?”
“家兄说我若在南湖,他会忍不住相护,让我来东湖,更有益我精进学问。”
“原来如此,好了小朋友,我们就此告辞吧!”
林慎之二人与李弘博告别之后,便各自回了客舍。林慎之推开门,只见老头子已经坐在屋内。
“你回来了,老头子等你多时了。”
林慎之上前行礼,问到:“不知道老先生有何事?”
“我早知天命,老头子活了三百有七。自知此生命将绝矣,可又不愿意踏天而去,做那太上忘情的仙人。这大好人间,怎让我弃之。”
“老先生来这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么?”
“别急嘛,老头子还有三年的时间。现如今的读书人,事功者多,踏实者少。老头子每每痛心于真才实学,踏实做事者往往难成,而不辨善恶,浮躁且不计手段者却扶摇直上。你说世道该如此么?”
“世道不该如此。老先生先前在教过我,人之五恶,就有记丑而博。纵是眼下歪风成行,可我也信忠于道的人更多,总有一天,这世道会好的。”
“你这小后生说的好,老头子我很欣赏你。眼下儒道两派皆是暗流涌动,老头子活一天,这儒家终不能掀起遮天大浪,可若老头子身死,恐怕便是大浪滔天了。”老头子摸了摸胡须,接而说到:“所以老头子不得不做谋划,若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能看在老头子与你倾心而交的面子上,帮我儒家渡此一难。”
“老先生放心,若儒家有难,我必赴汤蹈火!”
“别老先生老先生的叫了,你又不是老头子的学生。老头子与你性情相投,不妨和你做个忘年交。以后你就叫我周老哥,我便叫你林老弟如何?”
“周老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老弟,拜托拜托了,那老哥我就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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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翌日清晨,林慎之与容映岚收拾好便欲离开东湖圣地。走至那日来时垭口,只见周老头拦在路中间。容映岚见是儒家掌教,便行了礼。
“周老哥,怎么拿着剑在大道中,莫非要跟老弟我打上一架?”容映岚并未见老头子拿着剑,疑惑问到:“我怎么没见他拿着剑呢?”林慎之笑答:“含光乃是无形之剑,不近道者难见其锋。”容映岚恍然大悟。
“不不不,老哥我来送送林老弟,顺便把这含光剑交给老弟暂时保管。”说罢便飞身而来,抓住林慎之,含光剑化作流光没入林慎之识海之内,“他日等儒家新掌教坐稳了,你再帮我归还这含光剑。”
“如此,定不负周老哥所托。”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哥我就和老弟你就此别过了。”言罢向着林慎之二人来时之路走去,“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林慎之望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