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倾睁着一双天真清透的双眸看着刀疤眼男,认真的摇了摇头:“他是真的……快油尽灯枯了。世子殿下并不是一般的重症,仿佛是……重了一种奇怪的毒。我医术不精,并不能解此顽症,殿下……殿下……甚至还……用我的血做药引,可惜依然失败了。”
苏璃倾满眼的痛楚,似乎她在镇南王府经历了难以言说的伤痛,一点也不像作假的样子。
可是,苏璃倾的脑子并没有闲着,强忍着心口传来的痛,盘算着来人身份。
他竟然知道自己与皇上的交易,莫非是淑妃娘娘派来的人?淑妃想从自己嘴里知道什么?
不见得幕后主使是久居深宫的淑妃,朝堂斗争牵扯的面很大,她得小心行事才好。
莫非是……皇上?可是,皇上这么做又有何用意?
刀疤眼手里的寒剑又离苏璃倾的脖颈近了一分,白皙的皮肉上露出一丝红痕,似乎再前进一分便要上演消香玉陨的戏码。
“看来景枫世子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清高孤傲。”刀疤眼冷笑道,“他拿你的血做药引,你一定很恨他吧。他有和谁联系?太子、凌王还是睿王?曲家……和沐景枫是什么关系?”
刀疤眼没想到沐景枫竟然真的快要不行了,心下宽慰了几分。可是一想到皇室的宝贝被盗,又恨不得将那人抽筋扒皮。
北耀皇室守卫森严,就算是天子要进入密陵也不容易。可是,这几日却有人进入了密陵,盗走了宝物。刀疤眼的主子怀疑了许多人,其中,最让人怀疑的就是沐景枫。
整个北耀皇朝能有此等本事与动机的人左右不过那几个。
而这件事……到底这个医女有没有参与?
苏璃倾微微低垂了眼眸,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实则将刀疤眼的脸色都尽收眼底。
“民女哪敢恨当今惊才绝艳的世子殿下,不过是感叹命途多舛罢了。太子殿下很是不喜欢民女,一见面就嫌恶。只不过那李侧妃差点小产,我去帮李侧妃安胎。然后碰到太子妃一个人自怨自艾,喝了几口小酒。我想着太子妃恐怕是因为自己多年无所出而烦恼,就想着要不要给她一个调经的方子……”
刀疤眼一开始还认真注视着云染,想从她的只言片语或是脸色微变中探寻出一点蛛丝马迹。哪知道,这个女子越说越琐碎,甚至连李侧妃的肚兜是红色还是蓝色都说出来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刀疤眼怒了。
苏璃倾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眸,眼角挤出一滴泪,弱弱的摇了摇头,“那就没有了。我和太子府的接触就这些了。哦,太子妃姐姐的月事可能有点不调,那葵水……”
她前世听闺蜜讲过一些对付男人的手段,既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强,太弱,男人会轻视你,甚至会侵犯你。太强呢,又会将他们越推越远。这个中分寸拿捏,极其重要。
那时,她听后犹如听着故事一般,一笑了之。哪里想到,这一世竟然还用上了。
刀疤眼没从苏璃倾的脸上看出演戏的痕迹,而她这副娇弱又倔强的样子着实令其放松了几分警惕,想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也就这般底色了。
太子和景枫世子不合,天下人尽皆知。太子看不惯云染也很合理,看来这个少女真的没有骗皇上,她对沐景枫所知并不多。否则,自己拿刀这么一威胁,换了常人早就什么都招了。
“闭嘴。你还知道沐景枫的什么?尤其是这几日……他的动向,你好好回忆!说完了,我就放了你,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苏璃倾不傻,这人敢在大街上劫持她,应该是就做好了要做掉她的准备了。如今之计,唯有拖延时间。
“我……我一直都住在别院,世子殿下的动向,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他一纸圣旨求来世子妃吗?怎么?你们不是日日相伴?用你的血做药引,应该你们的关系很亲密才是。”